不过他力气不是很大,勉强才扶起一半。
刚扶起半边身子,少年鬼修就弱不胜风,往他这个方向倒,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一颗毛茸茸的漆黑脑袋贴着他的脖子。
厉鬼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一双眼瞳极黑,还有地上那滩血,对比极为鲜明。
‘哥哥你好重啊。’
叶清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乖巧的人,他默默咽下了这句话。
他看第一眼还好。
多看两眼,看着燕哥哥貌美如花的脸,颜控的少年叶清,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惜:不管怎么样,燕哥哥都受伤了啊。
燕赤离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狯之色,隐隐有些骄矜,眼瞳色彩熠熠生辉。
这一幕和上辈子如出一辙,上辈子的叶清见他腿断了,日日夜夜饱受寒毒之痛,也是为他治疗伤病,几乎天天来看他,为他施展极好的疗伤圣药。
唯独虞惊寒双眼死死盯着燕赤离,黑眸中迸射出的光有几分锐利,亮得骇人,一对浓密的眉毛也紧锁在一起,
眼中情绪变幻交织,像极了波涛汹涌的海面。
一颗心也轻微沸腾起来,有几分堆积翻涌的郁结之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看不惯鬼修这个样子。也有可能,他不想看到叶清被骗,清清那么善良,多余的同情心就没必要散发在这种事情身上了。
他性情寡言少语,他不会解释,可他会用剑——
只见几道剑光。
叶清毫发无伤,可他一个低头愣住了。因为燕赤离胸膛的衣裳尽数破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鬼修精壮的胸膛上,一大片敞露无遗,十分光滑白皙,别说伤口了,指甲盖大小的剑痕都没有。
那些污秽的血迹,全部停留在衣服上。
啊这???
叶清目瞪口呆。
虞惊寒神色却意外的平静,心里道一句果然如此。他那双略起波澜的眼眸这一刻望向眼神震惊的小孩子,解释出口了,“清清,我没有伤他,是他自己往我剑尖上撞。”
燕赤离也装不下去了。
他凤眼纤长微挑,唇角轻轻地翘了起来,臂膀一伸,将叶清从长不高的压迫感中解放,自己慢吞吞站了起来。脸庞言笑晏晏,看上去脾气极好,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说:“啧,真是碍事。”
黑夜中,妖魔气快要冲天。
——
另一边鸣沙州。
这里是仙魔交界处,无数高阶魔族在天空盘旋斗法,企图进犯结界。
一位身穿黑袍的剑修冷冷地俯瞰大地,他一剑如贯日长虹,连退二十三名同境界的魔修。正是陆麒渊,十三年过去,他已是登峰造极、所向披靡的金丹修为。
天微真人又开始絮絮叨叨他将死一事,陆麒渊不以为意,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没见到什么魔女、魔头。
他此刻在黄沙之中,这里是一块寻常修士都不敢踏足的凶险之地,云中阙弟子在此处一边烤妖兽,一边聊天驻守。风沙吹拂之中,陆麒渊捡到了一块玉石。该怎么形容这枚玉石,玉质通透,十分干净剔透,让人能想到一双同样清澈的眼睛。
他面上云淡风轻,却轻轻把玉石揣入储物袋。
自从患了相思病,他觉得很多东西充满了诗情画意。什么“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初次邂逅此句,他双臂抱剑,满脸漠然,像极了普世之中任何一名不解风情的剑修。后来他才感觉这话真好,不在一片山川地域,但一抬头,共享的是同一轮明月。
“陆师兄,你又要去归元宗吗?”
坐在篝火边,一个师弟好奇地转头问。
陆麒渊明显被问得一愣,目光微微滑开:“有这么明显吗?”
云中阙弟子:超级明显啊!!!
师弟道:“上个月初五和初七你去了归元宗两趟,月中师尊交代一名弟子去归元宗跑腿,本来师尊吩咐是我干的,结果师兄你跟我说,师弟你别那么辛苦了,让我把差事交给你。结果本来只需要一天完成的差事,师兄你磨蹭了两三天,我都被师尊给骂了。上个月下旬,你……而且师兄你每次要出远门,都要焚香沐浴三个时辰,换一身崭新的法衣。”
另一名师妹放下了烤了一半的妖兽腿,用女孩子出色的观察角度,目光锐利道:“还有师兄,你最近好像很喜欢蓝色,连剑穗和剑鞘都换成了天蓝色。”
很可疑哦!
“师兄你刚刚还把一块天璇玉放入储物袋,是准备送人吗?”另一名弟子正在吃嘴里的肉,听到大家说的话,也三两下匆匆咀嚼咽下,快速插入话题。
“好了好了,师弟师妹们你别说了!”陆麒渊迫不及待打断道。
大漠黄沙中,风沙极为寒凉,可他越听,浑身越发燥热起来,高岭之花般的面容外表看似平静,肌肤下的血管已经在加速奔腾。
他本人没有感觉,经旁人稍微点拨一番,细数一场他的行踪,他才发现自己果然太明显了,蛛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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