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重新工作。
她低血糖晕倒时,在冰冷的床上醒过来?,依旧是平常的一天。
热暑之下?穿上玩偶服发传单,没遇到童话;冰天雪地一身单衣,没遇到天使。
既然二十二年都这样过来?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群家人?还哭着喊着说心疼你?
她一直在等?着,等?他们主动离开。
如今表面的平衡被打破,她却有?一种微妙的轻松感,就?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掉了一样。
祝风休兀地笑起来?,声音依旧平和低沉:“可我们就?是这样出现了。”
面前的人总是面无表情,也不说过分拒绝的话,让人忽视了她冷冰冰的盔甲。
他看着眉梢眼?角都透着坚硬冰锥子、倔强得不像话的少女,缓缓道:“王见?秋,我是如此精心地养着你。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样样过目。我知道你贫血、营养不良、低血糖,注意你每时每刻的数值,生怕你又出什么问题;你去学校,我跟着;你去兼职,我跟着;你去酒吧,我也跟着。恨不得把你变成小小的玩偶揣在兜里。”
“我们怎么会没关?系呢?”
王见?秋抿紧唇瓣,从祝风休嘴里说出的话,显得她格外冷漠无情,心底那些丑陋的东西又开始涌现,她忍着那些本?该被丢弃的期待,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懦弱。
“王见?秋,我是你哥哥。”
王见?秋心底一震,还没来?得及抗拒这股震动,又听?面前的人道:
“我们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哥哥,是这两个月来?无时无刻照顾你的哥哥,是一直想着王见?秋到底是什么能叫我一声‘哥哥’的哥哥。”
“而你就?是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答我吗?”
王见?秋低下?头,又侧过身去,竟是不敢再和他对视。
前面那些刺耳赌气的话说了出去,却有?些收不回来?了。
半晌,紧紧抿直的唇瓣微张,发出很小的声音:“这只是其中一个正在评估的方案。”
“其中一个方案?”祝风休像是缓了缓气,凝着眼?睨她,语气很轻,“你还有?什么方案?说来?听?听?。”
抬头看了他一眼?,王见?秋垂眸道:“我手上有?几项专利,还可以低价收购一些大学生的专利。”
祝风休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仔细听?着。
“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立公司,然后把专利低价授权给大量农业企业使用,”王见?秋抿着唇,“这样操作会让我有?很多应收账款,然后拿应收账款去融资,低价转给银行,银行再去收款”
她说的很仔细,祝风休眼?睑微睁,她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商业的农业生,怎么能想到这么多?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王见?秋瞄了他一眼?,“你在车上经常这样处理供应商下?游的应收账款。”
她听?了很多次,就?记下?了。
祝风休恍然,他最厌烦小公司拖拖拉拉的打款方式,每每都是交给银行处理,王见?秋这是学得有?模有?样。
怒意俶尔消散,他仔细盯着王见?秋,又问:“还有?什么方案吗?”
“接工程项目。”早在王见?秋发布sci的时候,就?有?企业注意到她了,只不过大家看中的还是她的导师,并不是她这个大二在校生。
所以她不一定能独自接到项目,接到后所需的时间和得到的报酬都是未知数。
祝风休微微挑眉:“还有?计划三?”
其实最快的方法还是找祝家借钱,可这个方法被王见?秋压在最底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明明在私人医院的行踪一定会被祝风休发现,但她还是刻意去了。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类似试探的行为?
终究还是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无法忽视心底小小的微末的雀跃。王见?秋站在原地,压抑心脏的不规律跳动,说:“没有?了。”
头顶似乎发出叹气声,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清冽温和,还带着些刻意的和好意味:“只要?你叫声哥哥,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王见?秋低头不语,嗓子似乎堵住了,久久无法吐出半个词。
祝风休走近,盯着少女卷翘眼?睫,问她:“王见?秋,哥哥是拿不出手吗?”
“为什么从来?不叫呢?”
王见?秋心尖一颤,只觉得这里闷得有?些难受。
只有?能被回应的喊声,才能被喊出来?。
不被回应的高喊毫无意义。
她不知道自己喊出去的称呼,能不能被人接住,所以从来?不喊,从来?不叫,从不奢望。
仅剩的那些微末的自尊和骨气,喊一声就?掉一分。
她害怕自己成为可笑的人,更怕自己成为一个笑话,跌入更深的旋涡,无法脱身。
那两个字在舌尖上滚了又滚,烫人得很,却怎么都无法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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