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碰过江知鹤。主要原因就是他身子骨实在是太差了,感觉一碰就要碎了,我都不太敢碰他,到现在为止,都只能过过眼瘾,就像我们还在学堂的时候那样,我也只敢过过眼瘾。
一开始我把他从昏暗的地牢里面捞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烧,身子骨差的不可思议。
至于为什么他在地牢里面,主要是因为不服新朝统治的统一被下了牢狱,我私心里其实有些傲气,不满他为何不愿臣服,于是便想让他吃些苦头。
就把所有不服的臣子都下了狱。
那天我几乎是忙了一天,到了夜深人静,才去光明正大地下牢里捞他。
这回牢里其实还关了挺多人的,我一直派人去查他们的历史“政绩”,想要趁机给朝廷进行一次大的换血。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还算干净,因为我特意吩咐过,所以没人给他上沉甸甸的镣铐,他靠着墙躺在一张还算新的床里,就像一只小动物窝在自己的窝里。
那一身红衣还穿在他身上。
对比对面牢房里面那一群穿着囚衣像是鹌鹑扎堆的内阁儒生,可以说江知鹤还算是很受我照顾的。
当年军饷之事被内阁扣着,吵吵嚷嚷一直定不下来,北境战事又打得激烈,粮草也是问题,我们那段时间过得真的苦,差点就啃树皮了。
所以我们的人都不太待见这堆儒生。
我挥挥手招来副将,“你干嘛把他安排在这,看他舌战群儒吗。”
副将挠了挠头,说因为这间牢房光线好,也比较干净,很多人塞了钱也要让家人住这间。
好家伙,搁这一房难求是吧。
我一进去就马上敏锐的发现,窝在角落的江知鹤状态明显不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虚弱的颓势,我心里一个咯噔,生怕下一秒他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这分明只是深秋,天气也算不上寒冷,并且从他下牢房到我把他捞出来为止,最多不过两个时辰,他这个牢房还是朝南的,并不阴冷。
退一万步来说,他都不可能因为这事而发烧吧?但是我心里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便也有些内疚,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他这般娇贵。
我在北境的时候,饮冰卧雪那都是常态,一个月里有二十几天,外头都是狂躁的风雪,人一出去满嘴都是土和脏雪,衣服、领子里的水汽冻成冰渣子那是常有的事。
好吧,逃避责任不是男儿本色,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折腾他。毕竟我并不想把这一只独一份漂亮的鹤养死了。
我连忙冲进去,把他的头从冰冷的墙上掰到我的怀里,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他脸颊烧得通红,可能是觉得我身上的盔甲不太舒服,下意识偏过头躲了一下。
“喂!江知鹤,坚持一下!”
我连着叫了好几下,才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至少能睁开眼睛和我对话了。说实话,刚才我摸了一下,他身上温度烫的要命,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热气。
这让我严重怀疑,要是我来的晚一点,他是不是就要烧成清蒸鹤肉了?
病中之人总是格外的虚弱,他的瞳孔都有些不对焦,嘴唇干裂的起皮了。
他被我一把从牢里揽了出来,整个人踉踉跄跄地,或许是腿上有什么伤,就这般跌入我的怀里。
那一双水岑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颇有一种生死看淡的丧气感,细瘦的腕骨搭在我的脖子上,他身上有一股木檀香,让我觉得很好闻。
我那时候怀疑他是个雪做成的人,抱着实在是冷。
回了屋子,我就让下人烧热了炉子,又蛮不讲理地在半夜扯了瑟瑟发抖的太医来给他瞧瞧。
没一会他就开始吐了,烧得昏天黑地直接失去意识,我有些着急,生怕这鹤还没开始养就一命呜呼了。
太医哆哆嗦嗦地写方子,我又叫了人跑去抓药烧药,当我缴着冷水帕子换到了整整要抄三十遍,到半夜还没抄完,我气愤填膺地想摔笔,腹诽为什么江知鹤到底这么能写。
当时困得趴在案台上打哈欠,鼻尖蹭到江知鹤写的策论,也是一股隐隐约约的幽香,很幽静的香味,闻着闻着我一个没忍住就睡着了。
法地摸着他的腰,我怀疑江知鹤刚才是在嘲笑我的莽撞,刚想说什么,我就马上识趣地闭嘴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朱红色的官服散落几片,又拉着我的手,支起了一边的腿,牵引着我摸上他的腰身。
我急切地、毛毛躁躁地吻上他娇嫩欲滴的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仅人也漂亮的不像话,身上也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江知鹤被我压在地上掠夺,压得喘不过气来,面上红晕,眼神摇曳,只敢细细的抖着,也不敢伸手推我,只是衣襟散乱。
就这样,他驯服地被我压在身下。
屋子里烧了地龙,其实不是特别冷,但是毕竟是寒冬腊月,地面还是冰凉冰凉的,我怕他这样子躺下去,身子又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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