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陆瑾面色微变。
只不过不等她开口,晏长裕已经不顾她难看的脸色,直接道:“不用肖想皇后?之位,若你想入宫,此生只能为妾。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既为妾,那便该对主母尊敬。往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诋毁皇后?之言。”
皇后?二字,他微微加重?了语气?。
从成?婚那时起,晏长裕便从未想过要与?卫元朝分开。无论是休弃还是和离,都绝无可能。
生同衾,死同穴。
他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便是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离。
讽刺的是,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还不愿承认自己对卫元朝的感情。似乎只要承认了,便是他输了。
可是,既为夫妻,输赢又有何重?要?
所以在陆瑾找上来与?他做这个?交易时,他还是选择了以利益为先。他当然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寻到前朝宝藏,只不过他做事,习惯于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贵妃之位,与?前朝宝藏相比,自然不值一提。
况且,他本就不是真心?要纳陆瑾为妾。他没?有欺骗卫元朝,那场册封贵妃典礼看似盛大?,其实只是一场虚假。
他早就安排好?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这场册封大?典完成?。
他既废除了选秀,自然不会真的纳妾。答应她的事,他自也会做到。
也是因此,他才认为告不告诉卫元朝并不重?要。起初倒是有意告知,然而一场争吵也让他生了气?,便故意瞒了下来。
那时他多自信啊。
他认为他对卫元朝已足够好?,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正如陆瑾所说,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登基之后?,他没?有纳妃选妾,甚至还直接废除了选秀。
卫元朝该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该再得寸进尺。
她不愿他要其他人?,他也满足了她,她还要什么??她搬进冷宫的行为,更是让他愤怒无比。
所以哪怕思念入骨,他竟也忍住了,没?有选择去看她,更不愿低这一次头。
身为男人?,身为帝王那愚蠢的尊严让他狂妄自大?,被蒙蔽了双眼,高估自己,也低看了其他人?。
所以她死了。
因为他的自负,他的妻子死了。
死在了寂凉的冷宫。
死在了他纳新人?的那一日。
她那么?娇气?,那么?骄傲,胆子又小,当她独自躺在简陋的床上等死时,该有多害怕?
晏长裕不敢再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刺眼的白挂满了整座皇宫。
他守在他的妻子身旁,看着?她惨白无色的面庞,握着?她冰凉的手,一遍一遍地说:“卫知知,我喜欢你。”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他的感情,都以为他爱得不是她。直到死,她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喜欢。
她想要的时候,他不给。
他一遍遍说的时候,她却再也听不到了。
多么?讽刺啊。
不过是一句喜欢而已,为何如此吝啬?他不清楚这是对她的抗拒,还是对自己的惩罚,明明于万千人?中,他只能看得见她,也只想要她。
他曾示她的满心?期许不顾,如今,终于体会到了无望的痛苦。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句喜欢。
从白日到黑夜,从今日到明日,却是再也等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她不再对他笑,也不再对他生气?,更不再骂他,只安静地躺在那里。她再也不会他说:“晏长裕,我喜欢你!”
丧乐响起时,晏长裕才如梦初醒。
两世记忆糅杂,他已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唯彻底的意识到一点——
他的妻子死了。
他最爱的姑娘被他害死了。
恍惚间,他似有看到他心?爱的妻子。
她向他招手,笑着?对他说:“晏长裕,我喜欢你,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曾经,他刻意忽视了她的期待,从未正面回应。
这一次,他终于应了一声,
“好?。”
生同衾,死同穴。
她死了,他本就该去陪她。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的伪装
晏长?裕不知道自己在那漫长的黑暗中待了多久,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无暇去顾及其?他,眼里只有前方的那道倩影。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 哪怕用尽全力, 结果还是?追不上她。
很累, 很累。
每走一步, 似乎都能耗尽他的气力。
身体很疼, 心脏更疼。
不过即便再累,他也没有?生过放弃的心思。在他的人生中, 也从未有?过放弃。于他而言,唯有?迎难而上这?一条路。
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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