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算是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非外人能比。
做不成爱人,他们还是家人。
而他,自退婚之后?,便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心?脏又是一缩。
晏长裕蓦地握紧了双手。许是已经习惯了,此刻他竟还是很冷静理智。
“孤不会缠着她。”
他冷冷地回,不顾心?脏处的?紧缩感。
“那便好。”虞晋温润一笑,“女子清誉何其重要,知知不在意?,但身为?她的?兄长,本王却不得不为?她着想。太子殿下往后?还能娶正妃,还能纳侧妃,总归是不会缺妻妾的?。但知知不一样,”
“她往后?还得嫁人。本王与镇国公都不希望因为?殿下,让他们夫妻失和?。想来,殿下也?该明白?。”
“镇国公连失两子,如今膝下唯有一女。知知是他的?至宝,也?是本王的?珍宝,绝不容任何人伤害。若有人敢伤了这?片逆鳞,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
晏长裕冷冷笑了:“瑞王不用威胁孤。孤既然说过,便定会做到。”
说罢,他不再看虞晋,转身就拂袖离去。
然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却是骤然暗了下去,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指节发出阵阵的?疼。
那疼又如飓风一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可再难忍的?疼,他也?曾受过。
所以这?点疼,如那点喜欢一样,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人心易变
晏长裕走了几步, 忽而猛地弯下了腰,手?反射性的紧抓住胸口的衣裳。明明什么伤也没?有受,可蓦然间, 心?脏竟是犹如被利箭穿过。
疼极了。
“殿下, 您怎么了?”
常文本守在不远处, 此刻见晏长裕面色白得骇人, 意识到?不对, 忙冲了过来。
晏长裕猛然闭了闭眼,想要压下那阵莫名奇妙涌上来的疼痛。缓了几息, 他才重?新直起?了身子。
那股疼痛来得突兀,去得也突然,若不是额间的冷汗,仿佛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殿下, 您的脸色不好?我们先回宫吧。”
常文忍不住道,“您的身体本就还未痊愈, 陈侍卫也说了,不能劳累,不能多思,需要静养才行。”
按理, 以殿下现在的身体,他们今日也是不应该来参加这场赏花宴的。只是殿下一旦做下决定, 无人能改变, 无法,常文便只能提着心?跟上。
如?今瞧着, 只觉无比后?悔。
早知……早知就是以死相谏, 也要殿下留在皇庄好了。若是如?此,殿下也不用生受这一遭。
便是早晚要来一次, 至少?也可以等殿下身体好一些了再说。
他们今日来参加了公主府的赏花宴,给外界传出的信号便是殿下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如?此自然得往宫中走一次。
可殿下的身体,常文心?中忧虑更甚了。
他不知道殿下方才怎么了,仿佛是心?脏疼,为什么心?脏会疼?难道是有什么隐伤不成?
“先去拜过卫阳大长公主。”
晏长裕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常文的建议。
见此,常文稍稍松了口气。
卫阳大长公主虽然看着还算年?轻,但实际年?龄到?底不小了,况且她?辈分又高,陪着其他人逛了一会儿,她?便离开了。
有她?在,其他人也玩不尽兴。
听闻太子来了,卫阳公主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让人把晏长裕请了进来。
即便有腿疾,走起?来难免有缺陷,但是晏长裕一路行来都面色如?常,没?有让任何人搀扶。若不去注意他的腿,只以为他与正?常人无异。
“太子怎么过来了?”
卫阳公主站了起?来,亲自前去迎。
“见过姑祖母。”晏长裕向她?行了一礼,淡声道,“时辰不早了,孤还要进宫拜见父皇母后?,所以特来向姑祖母辞行。”
声音虽淡,礼仪规矩却是一处不差的。
他能特地前来向卫阳大长公主辞行,也表明了重?视,给足了公主府脸面。
“是该回宫瞧瞧你父皇。”卫阳公主笑起?来,“既如?此,那本宫便不留你了。”
晏长裕点了点头,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正?要转身离开,卫阳公主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太子可见到?了元朝?”
听到?这个?名字,晏长裕身子微顿。
“姑祖母为何这般问?”片刻,他才不动声色地说,“孤今日前来,是为了姑祖母的赏花宴,不是某个?人。”
闻言,卫阳大长公主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她?辈分高,地位尊崇,自然不需要如?其他人那般顾忌。见到?了这地步,做得这般明显了,这外侄孙还要嘴硬,险些就忍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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