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啧”了一声,干脆扒了那人裤子,道:“这发育的挺好,是你媳妇?”
阿木憋红了脸,又看看那人的脸,坚定道:“是男的也是我媳妇!”之后催着让王叔快治他“媳妇”。
老王懒得同傻子争了。
这傻子有些时候执拗得很,认定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过来。
比如从前不是没人纠正过他和树的关系,结果便是他到如今还把树当兄弟。
有人逗他,你既拿超当兄弟,怎么还舍得砍了烧啊?
阿木回答得理所当然:“树是我兄弟,我砍得是柴火。”言下之意,树和柴火不是一回事。
这傻子的世界有套自己的理,他性子又轴,别人改不了他。
老王简单给那人重新包扎了一下,绷带撕下时还黏着血肉,伤口结痂处化了脓,连阿木一个傻子都看着疼,手直扯着老王的袖电子叫他轻点。
后来叫老王嫌他烦把他赶了出去。
老王说,伤口得好好养着,不能多动;身上还有几处骨折,也得养几个月等自动愈合;伤药得换,人什么时候醒不知道。
阿木听一点漏一点,面对着老王,眼睛一直往床上瞟,不耐烦了便抄起人抓起药就要走,嘴上道:“知道了,不能动,要吃药。王叔再见!”
傻阿木抱了人一溜烟跑得贼快。门口装木头的车已经空了,他将人往里一放,便往家里拉车。
这回他走得慢了,一是记着老王说媳妇不能动;二是走注于看媳妇的美貌,一步三回头的。
阿木心说,男的咋了,没人说男的不能当媳好!
就这这架势,即便有明令规定了他也会找个理由出来说那是错的,这便是固执的阿木。
总之,阿木将人带回了家,那个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小屋。
小屋设施陈旧,但五脏俱全。有睡觉的床,烧饭的炉,装衣物的木箱,还有各种各样傻子多年收集来的物件,乱七八糟堆在墙角,倒也没发霉。
傻子的生活本不能自理,却不是没有人管。
隔壁柳婶就像他的妈,总叨叨地要这样要那样,干得多了,阿木便形成了应激加肌肉记忆:会铺床了,虽然歪七扭八;会整理了,虽然只是一个劲往箱子里塞;会打扫了,至少能让房子不积灰。
村里的人叫他做活,也给他做出许多经验来。傻子现在会自己修房,还知道时节种菜了。
傻子会的东西很多,可以说是个聪明的傻子。他最会的是听人话做事。
但是傻子没娶过媳妇,也没照顾过人,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安置他媳妇。
阿木搔了搔头,想起先前找他倾诉的小伙说过的话:“你知道怎么追媳妇吗?媳妇要宠,要用心,要事事顺着。她说往东就绝不往西,她说你错了你就得认错。媳妇就是天,就是理!”
傻子一拍手,明白该怎么做了。他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拿出最新最厚的被子给人盖牢了,又加了两层毛毯,保证不会有一丝凉风溜进被窝。
过会儿他烧了热水端进来,给媳妇脸擦干净了,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又去翻箱倒柜找出一只簪子和几两银子放到床边。
这是他压箱底的身家。对媳妇儿好,就要把他的宝贝都送给媳妇儿。傻子这么想着。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柳婶见他迟迟没来找自己,便只能上了门,问他今日柴火砍得怎么样。阿木见了柳婶,一脸灿笑着同柳婶分享:“我找到媳妇了!为了给他治病,木头都给王叔了!”
柳婶自是不相信,怕他是给人骗了赶紧问他前因的果,听傻子说了一通,无奈笑着戳戳他的脑袋道:“真是的,也不怕捡了坏人回来。”
柳婉帮忙煎了药,见阿木的“媳妇”是个相貌极佳的小伙,身上衣服料子也好,想来是个富贵人家的,估计看不上这么个傻子,不会对阿木怎么样,人好了自然会被家人带走,也就没想多管,只给阿木讲了要怎么照顾人便离开了。
阿木的“媳妇”是半夜被闷醒的。他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沉重非常,透不过气,以为是有人要他的命,一下子睁开了眼。就见面前是一张陌生的放大的脸,脸的主人睡得很香,正打着呼噜朝他脸边吹气。
他迷茫了许久,直到对方压在他身上的腿动了动,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是四肢扒在他身上享受地睡着大觉!
他一下子将人踹下了床,怒道:“放肆!”阿木睡得正香呢,一下子摔倒地上滚出去老远,又惊又痛地醒了过来,迷糊叫道:“谁?干什么。”
缓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他媳妇醒了,一下子他也顾不上屁股痛了,赶紧爬起来点了灯。见媳妇一脸痛苦挣扎着想起身,便巴巴的过去想扶他一把,还没碰到就被吼了一句“滚”,阿木的手吓得缩了一下,有些委屈。
但傻子能怂他吗?当然不能。
阿木心想着为媳妇好,直接给人按着躺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砸得人差点又晕过去。不过傻子毫无所觉,面上十分严肃道:“媳妇,不要乱动!大夫说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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