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
如此一来更加不会留意她们了,居上道:“阿嫂乏累就回去吧,若是有人问起,我自然替阿嫂周全。”
郡主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知道往后得看开些,毕竟辛家无惊无险过度到了新朝,将来家中兄弟姐妹的婚姻,必定多与凌家及新贵们有牵扯。自己作为前朝旧人,还能有一席之地,全赖姑舅爱护,小姑们体贴。一时心酸又感慨,垂首低低应了声,便由傅母搀扶着,回自己院子去了。
居幽看着她的背影,很为她难过,“阿嫂怪不容易的。”
居安说:“等时候长些,大家熟络就好了。”
虽然时间冲淡恩怨一说,听上去有些无聊,但若要细论也是事实,只有寄希望于此了。
说罢了长嫂,就要来讨论新姐夫了,居幽悄声说:“太子殿下长得俊俏,我看比存意殿下强。”
居安则觉得两人根本不可相提并论,“存意殿下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他同长姐站在一起,我时刻担心他会挨长姐的揍。”
说得居上竖毛,“我没事揍他干什么!”
但说起存意,她又怅惘起来,今年中秋他是一个人过的,恐怕连玩月羹都没喝上一碗吧!自己如今是不便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上回听三兄说,要抽个空去给他送些东西,到时候就让三兄代为问候一声吧。
那厢的凌溯呢,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与每个人都相处甚欢,从朝政到市集,从政见到狩猎,没有他不能接的话。间或隔着深广的厅堂朝居上看一眼,那眼神,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从天而降。
居上心里气恼,嫌弃地调开了视线,杨夫人见了大惑不解,压声问:“怎么了?在行辕置气了吗?”
居上道:“我想在家住一晚,原本没打算他来。”
杨夫人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就算他不来,你晚间也得回行辕去,这是规矩。再者下定的时候他不曾露面,难道一辈子都不与岳家走动吗,反正早晚要来的,来了便好生款待,快别闹脾气。”
居上叹了口气,发现阿娘大有倒戈的趋势,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了陈国夫人的话,记得她说彭城郡王以前在太子帐下任过参军,现成的耳报神在这里,和谁打听都不如和凌溯打听直接。所以待到大家都忙着布宴的时候,她蹭过去,终于和他说上了话,头一句便问:“郎君今日不忙政务?你不是说晚间才来嘛!”
凌溯道:“政务忙不完,中秋三日假,今日修整,明日补上就是了。”说罢转眸打量她,“怎么,小娘子不欢迎我?”
居上笑了笑,“哪能呢,郎君驾临,家下蓬荜生辉,我阿娘还说要好生款待郎君呢。”顿了顿又道,“我同你打听个人,彭城郡王,郎君认识么?”
凌溯微沉默了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的意味,“你认得他?”
居上心道真晦气,你这是什么眼神!仿佛她每提起一个男子,就与她有过往似的,她有这么不可信吗?
可是人家权大势大,她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昨日中秋宴上,陈国夫人和我提起一件事,说越王妃欲替彭城郡王,向二娘提亲。”
凌溯这才慢吞吞应她,“彭城郡王其人骁勇善战,且有谋略,朔州的几场大战都是他率领的,立下了赫赫战功。大历建朝,圣上钦封了三位异姓郡王,他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来,简直好得不能再好,身份上无可指摘了,剩下的便是人品。
赵王家宴那日,居上除了赵王世子,没有留意他人,所以对居安说的“色眯眯”,没有半点印象。既然凌溯和他相熟,应当知道些内情,便靦脸打探,“那位郡王庄重么?平时可好色啊?”
凌溯沉吟了下,“好色?如何才算好色?”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居上觉得他们同为男子,恐怕有打掩护的嫌疑,所以问得愈发直接,“就是看见女郎眼睛发直,想尽办法试图亲近……诸如此类等等。”
太子觉得很可笑,“看见喜欢的女郎眼睛发直,这不算罪过吧,试图亲近也是人之常情。”当然,在她的虎视眈眈下,还是透露了一点她不曾问到的细节,“同僚宴请时,喝上两杯花酒,舞妓相邀,偶尔也愿意舞上一曲,这算不算不庄重?”
怎么说呢,男子和女郎眼中对于庄重的定义是不一样的,男人官场上必然会有交际,尤其是武将成堆的军中,几乎避免不了。男人觉得搂着角妓喝花酒不算什么,但在女孩子看来,这种男人显然有点不干净。
于是她开始权衡,结果得到凌溯一句不经意的讥评:“这世上儿郎,有几个像我一样洁身自爱。”
本以为如此值得称道的过往,至少会令她刮目相看,她也确实讶然望了过来,“真的?”
站在露台前凭栏远望的凌溯正色说当然,“大业未成,岂可醉生梦死。”
然后招来了居上无情的耻笑,他果然是一张白纸,不知情为何物。
老天爷,从墙头上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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