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
“真是巧思妙想!”寒山听得赞叹不已,又问了句“这个毒极为顽固,怎么会被轻易排出?可是有什么方法?”
“难道是你将包裹毒素的内力一并舍弃了?”
话一出口,寒山就自我否定了,哪有这样自损的方法,况且这需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
万万没想到的是,萧观止默认了。
“你!——”寒山呆滞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向聂辛,“你给他下迷魂药了?嗷嗷……不是。”小心翼翼看了眼旁边的阿菁,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聂辛,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
他不是蠢人,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聂辛带人进谷,而且萧观止居然能为她舍弃内力,他们已经不止是朋友了,说不定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个契机。
阿菁没说话,她对武林之事比寒山略懂一些,江湖上能化他人内力为己用的就只有一个合欢宗,合欢宗的路数人尽皆知,莫不是……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这萧公子模样倒是不错,配得上小辛。
用这种方式解毒,小辛也对这个公子也有意吧。思及此,她贴心地开口。
“萧公子就留在药谷吧,这里环境清幽,适合练功。”
“小辛你武功高,可以陪他对练。”
寒山附和地点点头:“我们虽然不懂武功,但住在这儿除了修炼之外的东西你通通不用操心。”
聂辛没反对,她的打算就是帮助他恢复内力,虽然不能像话本子那样传内力给他,但当陪练是没问题的。
“那就叨扰了。”
萧观止就这么在药谷住下了。
“萧老弟,这个药强身健体的,对你练功有益处。”寒山笑眯眯的端着一碗药,萧观止已经习以为常,道过谢,一饮而尽。
自从住下,阿菁和寒山就隔三差五给他熬药,拓宽经脉的,强身健体的,明心净神的……都是些滋补的药。大概是觉得他们也要出一份力,帮聂辛偿这份救命之恩。
大约是大夫都喜欢喝药利索的人,寒山越看萧观止越觉得他不错,每日练功比他采药起得还早。练完功还会主动帮他整理药材,在医药方面也很有天赋,整理过的药材都能记得七七八八。
如果说之前寒山是因为聂辛的原因才高看萧观止几分。现在则是因为萧观止的天赋和为人。不管这两人能不能成,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说是陪练,但内功修炼聂辛派不上什么用处,各家法门不一样,萧观止修的道家,她并不精通,除了偶尔能陪萧观止喂喂招,聂辛做得最多的就是帮阿菁和寒山捣药。
稍微加点内功,原本粗糙的药材块就能被她碾成细腻的药粉,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力气太大会把石杵压断。
咔嚓——怕什么来什么,两指粗的石杵从中间断开,下半截哐当一声砸在石臼上。
从寒山师父那辈开始用的器具,怎么都没想到它会被一个小辈折断。
“小辛……要不你去陪萧观止练功。”阿菁放下手中的毒虫,开始赶人。他们自己磨是慢了点,但石杵至少还能保住。
聂辛撇撇嘴,将手中的断杵遗体归入脚边的断杵大队,那儿已经整整齐齐躺了两根拦腰斩断的石杵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她往竹林走去。
鸟儿在竹梢跳来跳去,好奇地看向那道前进的红色身影。
冷峻的男子在一块巨石上打坐,衣袂被风轻轻扬起。为了不打扰他,聂辛特意隔了些距离,看了会儿萧观止修行,闭着眼睛的男子不复睁眼的锐利,鬓边的乌发也在风的煽动下壮起胆子亲吻那色泽艳丽的唇。
聂辛也找了块石头坐着,不像他盘膝而坐,而是两条腿随意摆着,竹林少有人进,所以这里的生灵都不怕人,还有小麻雀一蹦一蹦凑近她想看个仔细。
绿豆大小的眼珠里倒映出一张秾丽的面容,绕着她转了一圈,发现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它想找的虫子,麻雀扑扑翅膀飞走了。
就在这时,一条青色的影子飞快朝麻雀移动,刚刚起飞的小鸟就被它紧紧咬住,利用竹子完美伪装的猎食者终于露出了真身。
一条翠绿的竹叶青,毒蛇。
聂辛飞快跳开,折了一段竹枝把蛇捅了个对穿,可怜的蛇还没吞下猎物,自己就成了亡魂。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聂辛把蛇交给阿菁,要了点驱蛇虫鼠蚁的药粉。
“那片竹林很少有人去,当时只想到那里安静无人,忘了蛇也多,你多洒点。”
萧观止是被一股奇怪的气味从入定状态呛醒的,清凉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以袖掩面,清亮的眸子捕捉到一个忙碌的红色身影。
默默凑近,看到她手里装着黄色粉末的袋子,显然,那股奇怪的气味就是这堆粉末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
“雄黄粉。”
聂辛已经绕着他修炼的地方洒了一圈,不料刚刚风向变幻,大多数的粉末都飘到了萧观止那儿,这才把他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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