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嬴政知晓成蟜的身子情况,早就备下了医士,令医士跟随而来,此时医士提着药囊,风风火火赶来,快速给成蟜诊脉。
魏军副将跌倒在地,晋良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朗声道:“拿下!”
副将带来的魏军士兵都是他的亲信,这些士兵面面相觑,眼看着副将落得如此田地,若是再坚持下去,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于是应声道:“是,大将军!”
晋良刚要说第二句话,“唰——”一声轻响,一把冰凉凉的宝剑横在晋良的脖颈之间。
是嬴政的佩剑。
嬴政平举佩剑,剑尖银光闪烁,轻点晋良,微笑道:“魏国大将军,束手就擒罢。”
晋良眯起眼目道:“秦长公子,你这是甚么意思?”
嬴政道:“怎么,难道大将军忘了,咱们秦魏两国还在交战,予救你出来,完全是为了舍弟,如今舍弟安然无恙,你以为……予会放过你么?”
晋良受伤严重,背上的伤口再次撕裂,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魏军,魏军虽有差不多二百人,可全都是副将的亲信,心思不齐,而嬴政显然留了不少后手。
晋良眯起眼目,面色凝重:【想不到我晋良自负不凡,今日……却要死在这里了么?也罢,一了百了!】
成蟜正在被抢救,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晋良的心声,他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大喊着:“哥哥!晋良要自绝!”
嬴政手腕一翻,“啪!”一声,剑背直接打在晋良的手背上,晋良吃痛,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声脆响,直接掉在地上。
晋良大吃一惊:【这小崽子怎知我要自尽!?】
嬴政冷笑道:“晋良,你可真不愧是晋鄙老将军的爱徒,连自绝都一模一样呢。”
晋良被他羞辱,脸色惨白一片,牙关咯咯作响。事到如今,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恩师当年的心境,为何不顾自己一世征战的英明,也要自绝成全公子无忌。
晋良冷笑一声,这一声笑意反而更像是自嘲:“秦长公子,一个人若是想死,你还能拦得住不成?我晋良,绝不会做你们秦狗的阶下之囚!”
嬴政不以为然,道:“是么?那不如试试看?我公子政便将话撂在前头,你若胆敢自绝,予便用你们魏军所有将士的性命,为你陪葬!”
“你?!”晋良大吃一惊。
嬴政笑道:“两万坑杀,两万活埋,两万火焚,两万辟首,两万车裂,若还有多余的,予勉为其难,再想想其他折磨人又不得好死的法子。大将军有胆有识,你的这帮子好兄弟,想必也不畏生死,顶多留下一干孤儿寡母老幼妇孺,为他们哭丧立碑,想必在你们魏国,也是一道不错的风光,不是么?”
晋良咬着后槽牙,浑身发抖,双手攥拳,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珠子暴凸,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已然是一副被气糊涂的模样。
嬴政咄咄逼人的道:“予最后问你一次,晋良将军,可还自绝?”
晋良浑身发抖的道:“我晋良……不敢再生自绝的念头,秦长公子你可满意了?!”
“尚可。”嬴政淡淡的回答。
成蟜握着玉佩,感觉好了不少,恢复了不少力气,躺在一边看戏,忍不住摇头感叹:“好狠毒啊。”
他这么感叹着,又觉得好困,好累,好想睡觉,于是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幼公子!幼公子!”
嬴政听到医士的喊声,立刻撇下晋良冲过去,道:“蟜儿如何?”
医士道:“幼公子昏过去了!幼公子身子虚弱,急需静养。”
嬴政沉声道:“立刻回营。”
“敬诺!”
成蟜昏昏沉沉的睡着,他好几日都没睡过一次好觉了。没有大傩伥子玉佩的日子,成蟜一旦睡觉便会被耳鸣折磨,每每睡熟都会因着过敏红肿而被疼醒痒醒。
现在却不一样……
成蟜熟睡着,感觉有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很轻、很小心,还会用热乎乎暖洋洋的帕子给自己擦脸,同样很轻,很小心……
“唔……哥哥……”
成蟜无意识的呢喃着,每逢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声音低声答应着:“哥哥在呢,睡罢。”
“哥哥……”
“哥哥在呢。”
成蟜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直到体力恢复,睡得神清气爽,这才睁开眼目。因着睡得太久,成蟜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头重脚轻,肚子里还叽里咕噜的翻江倒海,饿得他拿不起个儿来。
成蟜稍微动了一下,环视四周,是营帐,这个装饰看起来是秦军的营帐,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成蟜躺在软榻上,榻牙子靠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年人,少年人身材高大挺拔,头向后靠着,闭着双眼,似乎一夜都窝在这里,动作十分难受。
是嬴政!
成蟜睁大了眼目,好奇的看向嬴政,他头一次见到如此的嬴政,鬓发微乱,下巴上甚至还生着一点点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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