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劫杀便劫杀,早有传闻公子勾连秦人,这说不定……是个公子故意与秦人走的呢。”
“你说甚么?!”公子无忌的门客自然不干了。
“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如今我们公子落在秦贼手中,你却说公子是主动与秦人走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副将冷笑:“王上之所以急招公子回都,为的不就是彻查此事?如今公子落在秦人手里,谁知他是不是自愿的?”
副将对晋良又道:“大将军可不要忘了老将军是如何惨死的!公子落在秦贼手中,便算不是公子勾连,按照秦人茹毛饮血的性子,公子怕是也时日无多了,何必兴师动众的去营救公子,依我看,这个会盟,不会也罢!”
“大将军,万万不可啊!”
“公子对我魏国忠心耿耿,绝不能见死不救啊!”
“忠心耿耿?偷盗兵符,残杀悍将,假传王命,住在赵地十余年,这都是忠心耿耿?王上没有立时要他的命,已然算是便宜了!”
“你怎么说话的?公子窃符救赵,难道为的不是魏国!?”
“他为的甚么,只有自己心里头清楚。”
“你!”
嘭——!!
晋良脸色阴霾到了极致,手腕一转,一声巨响,直接将长戟插在案几之上,吓得副将与公子无忌的门客立刻噤声,谁也不敢多言语一句。
晋良沉思良久,道:“秦人打算何时会面,何地会面?”
“大将军?!”副将不敢置信的道:“大将军三思啊!公子无忌斩杀老将军,这笔仇,血海之阔,大将军难道可以忘却么?!如今大将军却要去救仇人,老将军在黄泉之下,怎能明目啊——!!”
“仇人?”晋良已然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的确,公子无忌乃是本将的仇人,血海之仇不共戴天!然,要杀公子无忌,也是本将亲自手刃,哪里轮到那些秦狗?在秦狗面前,没有仇人,只有魏人与秦人。”
————
“晋良将军。”嬴政骑在马上,隔着水岸,拱手朗声道。
晋良带着魏军来到水边,扫视了一眼对岸的秦军,秦军带来的人并不多,似乎是因着河水阻隔,因此有恃无恐,并不怕他们偷袭。
不得不说,晋良是佩服嬴政的,选择的这个谈判地点很是巧妙,晋良便是想要动粗劫人,也没办法一下子渡河,河水宽阔,水流平静,更加没办法在水上埋伏,这里简直便是秦军的主场,而晋良只能乖乖听话。
晋良板着脸,压着嘴角,并没有嬴政那般好的心情,冷声道:“秦长公子,如今本将已然至此,我魏国的公子呢?”
嬴政招手道:“带人。”
两个黑甲武士押解着身披枷锁的公子无忌走出来,公子无忌面色虽还有些憔悴,但衣着整齐,冠玉束发,以一点子没有被押解的狼狈。
公子无忌看到晋良,一时间有些愣神,似乎也没想到晋良会答应前来会盟。
嬴政道:“人你已经看到了,魏公子在我们秦营之中好得紧,甚至比在你们魏营还要好。”
晋良冷笑:“秦长公子,你这种挑拨离间的话,还是省一省罢!说罢,如何才肯放人?”
嬴政慢条斯理儿的道:“不忙。既然晋良将军来了,便先听予讲一个陈年老调的故事。”
晋良打断他道:“本将可没有工夫与你贫嘴!”
嬴政并不理会他,继续道:“这个故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魏国有一个嚄唶宿将,名唤晋鄙。”
晋良蹙起眉头,冷喝道:“嬴政!你到底要说甚么!?”
公子无忌也诧异的看向嬴政,不知他为何提起十几年前的事情,难道……?
公子无忌:【难道秦长公子是想要挑起旧事,令晋良仇恨与我,继而挑拨离间?】
成蟜摇摇头,心想着信陵君的心思,在便宜哥哥面前实在太“纯洁”了,嬴政哪里是想要挑拨离间?他是想要将当年晋鄙自尽的真相说出来!
嬴政幽幽的道:“魏王因着惧怕得罪秦军,传令晋鄙全军驻扎,魏国公子听说了这件事情,觉得如果赵国灭亡,下一个便会轮到他们魏国,因此救赵迫在眉睫,势在必行。”
说着,侧头对公子无忌一笑。
公子无忌沉声道:“秦长公子,你到底要说甚么?为何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嬴政笑道:“因着有许多陈年旧事,眼见不一定为实,魏公子因着这件事情,吃了这般多苦,被人误解诟病,难道……不想将实情公布天下么?”
“实情……?”公子无忌眼眸一缩,沙哑的道:“甚么实情?为何无忌不知甚么是事情,秦长公子,你不要妄自揣度!”
嬴政不理会他,继续讲故事:“世人皆知,魏公子盗窃兵符,假传魏王之命,喝令晋鄙老将出兵救赵,晋鄙却觉此时蹊跷,其中必有端倪,迟疑不能出兵。”
晋良死死握住双拳,这个故事藏在他的心底里十几年了,足足十几年,只要每次想到恩师惨死于自己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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