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唇间溢出一声冷笑,少年的身影化为泡影,从光斑中出现的,已经是那个长大的艾文·凯文了。
他和女人一摸一样的银灰色瞳孔里,再也没了一点点的愤怒,只有大火过后的灰烬,和破土而出的坚韧。
“无所谓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当他第一个巴掌打在你脸上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他和你那个人渣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他太爱你了,而是你太爱他了。”
艾文无情的把虚假撕得粉碎,他忽然感受到眼前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连同病床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呼吸的女人一起。
不知道她死后还不会沉溺在虚幻里,但这一切和艾文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只是他自己,之后也只会在乎自己。
眼前的一切如烟散去,他的面前又变的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那个站在门扉前,踌躇不前的小孩。
艾文扬起一抹笑,忽然恶作剧,推了小孩一把,眼睁睁看着小孩摔进了那道门。
结束了。
艾文掏了掏兜,拿出一颗口香糖丢到嘴里嚼嚼。
“d,什么破梦,糖一点味道都没有。”
艾文忽然撑开眼睛,眼前是铁皮棚子破烂的顶。
他揉了揉自己张扬艳丽的红毛,给自倒了一颗口香糖。
这才对味儿。
雨点劈里啪啦的撞在铁皮上,下了半夜,艾文再也没睡着。
等微微放晴的时候,艾文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出铁皮屋深呼一口气,又因为雨水溅在裤子上骂了一声。
该区补充物资了。
艾文又回屋里拿出来自己藏起来的一部分钱,他和流浪汉的区别大概就是有一个固定的生活场所,个人卫生也依靠着桶装水和手下小弟的房子维持的不错。
不是没有黑帮试图招揽过他,虽然他占的这片地方没有什么利可图,但是他突出的个人条件依旧为他赢得了很多青眼。
但艾文不可能加入黑帮,虽然他不再同情那个应该被他称呼为母亲的女人,但是他是个记仇的人。
他的父亲为什么捅了母亲好几刀,导火索就是黑狼帮的一个小队长看上了他的母亲,甚至搞到了上门强抢的地步,后来这个混蛋因为械斗被人搞费了一条腿,被黑帮抛弃了。
艾文这才能找上门揍了他一顿。
一边想着,艾文解决了洗漱,拿锁把他这小破屋锁好,就离开了篮球场。
小巷子上乱七八糟全是涂鸦,这是他和手下的小弟画的,他们这种人平时拿个武器看起来风光,其实本质上还是遭人冷眼的混混,毕竟没有人会对可能给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遭成威胁的人笑脸相迎。
大雨冲刷过后,墙上的涂鸦丰富的色彩愈发鲜明,爬山虎郁郁葱葱,叶片蒙着水光,苍翠欲滴,雨水冲刷之后甚至菱形铁丝网上的灰尘都彻底消失了。
艾文盯着昨晚法兰克林把他抵在的那一小片地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快感好像还在一样,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回想起了窒息的滋味。
那个小子应该是要去那个超市。
艾文哼笑了一声,觉得他也挺倒霉的,一条条道,哪个不能去超市,偏偏遇上了他。
口香糖的甜味逐渐淡去,但是艾文还在继续咀嚼着,锋利的犬齿在柔韧的口香糖上流下了一个坑。
银灰色的眼睛眯起,好像盯上猎物的野兽,不到咬穿猎物咽喉的那一刻,绝对不放弃追逐。
以前和人火热的夜晚都被那一夜衬托的暗淡无光,他绝对要找到那个小子。
他的滋味,一定很好。
法兰克林还不知道自己被艾文盯上了,他回了家以后就困了,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不用看时间都知道自己迟到了,索性就不去学校了,这样还省的被说教迟到。
反正那些东西,他早就会了。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听他背诵课文,小小的男孩一字一句的仔细背诵着,却因为发烧十分迟缓,
终于在快结束的时候,小男孩还是没反应过来,背错了一个单词。
“啪”男人的巴掌又快又重的扇到了小男孩的脸上。
男人嫌弃的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对着站在边上的高大男人撒娇到。“我的手都打疼了。”
高大男人脸上一副甜蜜的表情,给他揉了揉。
男人满意的笑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男孩,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别怨我,谁让我是个花天酒地的废物,而你是老头亲自下令培养的下一代呢?”
“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亲爱的,你已经夺走爸爸所有的幸福了。”
法兰克林手上的酒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溅落一地玻璃渣。
他了揉阵痛的太阳穴。
真是一想起那个该死的混蛋就没好事儿。
再找个人吧……他又感觉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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