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原形毕露,一无所有,所以他才不敢敞开心扉接受“王子”的求爱,他害怕那种爱是怜悯、是施舍、是同情,现在想来,不接受果然是对的。
“嗡嗡……”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倏地响起,时云青抖了一下,手忙脚乱抓起电话,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按掉,抬起枕头把黑屏的手机埋到底下,眼不见为净。
对方被挂断电话后,并没有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过来,还不等时云青松口气,只听砰一声巨响,他家那扇四面漏风的小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破旧发霉的门板歪歪斜斜晃悠几下,生锈的门轴终于断成两半,咣当坠地灰尘乱飞,陈许淇不动声色地收回踹门的右脚,侧过身给唐萧挪开位置让他进去。
时云青下意识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穿着衣服的,这动作多少有点欲盖弥彰,连忙掀开被子往墙角缩,他余光瞥见自己衣襟上的血迹,又赶紧用被子挡一挡,以防被发现。
唐萧看见他这一通慌乱的操作,简直哭笑不得:“你这颗榆木脑袋,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怎么就那么认死理呢?”
时云青低头不语,紧攥着被罩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唐萧随意打量了一番这间房子,五平方米的小房间,贴墙安置着床、书桌还有一个立柜,再站进来两个成年男人很难不显得拥挤,唐萧知道时云青生活困难,平时不舍得花钱,赚多少钱也只能投进父亲欠下的无底洞,时云青心气儿太高,直接送钱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于是唐萧把会所里最好的几套房间之一留给他,吩咐了哪怕不是工作时间也可以住在里面,时云青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很少留宿。
“你先别急着赶我走,”唐萧坐到床边,伸手碰了碰时云青泛红的眼眶,“听我说几句话好么?”
时云青默默地垂着脑袋,听唐萧讲完来龙去脉,似乎浑不在意那些误会究竟是真是假,只有在听到秦炤翊被救护车拉走躺在医院快死了的时候,他暗淡的眼瞳中才闪过一丝触动。
……怎么可能?!
他辍学前是学生物医学的,连最苛刻的导师都觉得他很有天赋,那一刀他精掐细算才敢动手,他比谁都清楚捅在哪里不会出人命,秦炤翊怎么可能快要死了呢?
“我……我想去看看他。”时云青忽然伸出手,揪住了唐萧的袖子,声音细如蚊蚋。
唐萧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小美人心疼秦炤翊,他想的很简单,心疼是爱一个人的开始,那伤口他也看了,时云青根本没下死手,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他只需要替秦炤翊卖个惨,时云青肯定被拿捏得死死的。
此计一出,果然奏效,唐萧在陈许淇无奈的注视下,兴致勃勃地开车把时云青送到医院门口,然后满脸八卦地拉着陈许淇跟在其后摸上楼听墙角。
时云青站在病房外踌躇不决,不敢推门进去,只好靠着墙蹲下来,抱住膝盖悄悄掉眼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炤翊竟是他几年前救过的那个人,而现在那个人想要反过来救他,却被他亲手推开了。时云青一边抹掉泪水,一边控制不住地低声道歉,尽管这些道歉的话并没人能听到。
“对不起,对不起……”
不该错信谗言,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怀疑秦炤翊,更不该伤害他。
病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时云青哭得太入神,屏蔽了外界的声音,直至门被打开,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脸,仓皇撞进秦炤翊温柔的视线里。
“乖宝贝,不哭了,过来让老公抱抱。”
时云青蹲在门口,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难过地吸了吸鼻子,没有站起来:“我们老板都和我讲了,你一直不知道你叔叔对我做过的事。”
“怎么姓唐的说什么你就信,不怕他也帮我骗你?”秦炤翊“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到时候我跟他合起伙来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不会的。”时云青欲言又止,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我不值钱,卖掉不划算。”
秦炤翊笑了:“哦……卖了不划算,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处理你?”他格外强调了“处理”二字,把这个词咬得漫不经心,甚至有点轻浮,仿佛心中早已有了什么特别的“处理”方式。
时云青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羞赧得说不出话,脑袋埋得更低了,秦炤翊忍不住还想逗他,想看他露出更多可爱的表情,说道:“把你带回家藏起来好不好?”
“唔。”小美人轻轻点头,动作细微到几不可见,耳朵尖却红得快要冒火,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商场打折的宽松白t恤,根本不是他的尺码,蹲下的时候会暴露一截光滑白嫩的后颈,秦炤翊站得高,正巧能看见那一片皮肤也透出了淡淡的粉色,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假装没听清时云青的答复,又往近凑了点,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唔’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要不要和我回家?”
时云青怯怯地抿住嘴唇,能主动来医院找秦炤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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