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雪枫盯着杯中澄清的酒液,不动声色地说,“据我所知,尹伯父只有师诗一个女儿,你应该是她的庶弟吧。”
尹思齐的身份被揭穿,不由得恼羞成怒:“庶子怎么了,不配当尹大小姐的弟弟么?我姐姐还是庶女呢,不也照样强过她?人家可是二级驱魔师,她才三级……”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急忙话锋一转,谄媚地笑道,“当然,还是陆少主最厉害,年纪轻轻就是响当当的一级驱魔师了,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都很崇拜您呢。”
雪枫听了微微一笑,“尹少爷谬赞了,等级只是用来判定驱魔师战斗力的其中一项标准,并不能代表全部。你长姐是我由衷敬佩的挚友,她的能力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并不需要你这种外行来置喙品评。”
“你……”尹思齐的鼻子差点被气歪。如果不是顾及着陆家的势力,按照他以往骄奢跋扈的脾气,早就暴跳如雷了。
“你先别急着辩解,回答我一个问题。”雪枫摇摇手指,严肃地望过来,“既然这里不允许有穿戴整齐、直立行走的男宾,那么现在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侍者还是奴隶?”
“我……”尹思齐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想他一个云英未嫁的良家淑男,确实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他之所以敢大摇大摆地来找对方搭讪,完全是仗着尹家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之一,而他自诩继承了父亲的美貌,又在母亲面前得脸,只要能勾引到陆少主,就算坏了规矩,撒个娇也能免去责罚。可惜现实中的陆少主不仅对他的绝色容颜视而不见,甚至目中无人地举起香槟一饮而尽,还毫不客气地将空酒杯放到他手边。
“如果你是侍者,不好意思,麻烦你站起来把杯子收走,恕不奉陪。”雪枫等了三秒钟,见他纹丝不动,唇边升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眼神却充满威压,“看来你不是侍者,而是奴隶咯。那还愣着干嘛?衣服脱了,速速跪下!”
尹少爷在家中备受宠爱,何曾受到过这等冷嘲热讽,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扫飞了面前的酒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
眼见着那只玻璃杯朝雪枫迎面撞过来,方君彦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张开臂膀将妻主护在怀中。酒杯砸上男人宽阔的肩头,留下一块鲜红的印记,摔落在地毯上,越滚越远。
“尹思齐!道歉!”闺蜜怒吼着拍案而起。
“我不!”尹思齐说完拔腿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在刚才,他看见女孩的瞳孔摇曳着火光,那周身散发出的几乎实体化的杀意,竟是要杀了自己!如果早知道陆少主是个不解风情的棒槌,他才不会冒着被母亲发现的风险巴巴地过来主动示好。自己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摆在面前都不懂珍惜,妥妥的睁眼瞎,活该娶个河东狮当正房。
雪枫早已无暇顾及那只疯狗,她抚摸着方君彦的额头,指尖微颤,“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一个杯子而已,不碍事。”方君彦坐起身,关切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躲得开,他伤不到我的。”雪枫摇摇头,眼中溢满心疼,“下次别犯傻了,听到没有?”
妻主紧张的样子让男人开心极了,他耸了耸肩膀,有些为难道:“这可没办法保证,身体下意识就动了,根本来不及多想。”
“总裁,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冰敷一下吧。”方杰刚从侍者那里要了冰袋,递了上来。
雪枫充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冰袋给男人敷在患处。方君彦被妻主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心里美滋滋的,早把被砸了一下的小伤小痛忘在脑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方杰在旁边看着两人的温馨互动,一脸嗑到了的表情。他现在无比确定,别管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妹还是可以毁天灭地的猛女,要想获得女孩的芳心,“英雄救美”绝对是屡试不爽的套路。不如他哪天也给自家妻主表演一出,让他们的感情升升温。
“亲爱的,实在对不起。”闺蜜双手合十,满脸歉意,“家门不幸,让你和姐夫见笑了。”
“这事儿不怪你,别放在心上。”雪枫拍拍她的背,宽慰了几句。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尹”字,但冤有头债有主,即使今天的事让她对尹思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不会因此而迁怒闺蜜。毕竟托生在那样混乱的家庭里,闺蜜也很无奈。
尹师诗与雪枫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以好友的品性并不会责难自己。她长叹一声,手指掐着眉心,神色说不出的疲惫。
说起尹家后宅,那绝对是一笔烂账。闺蜜的爸爸出自陆家,原是陆老太太姐姐的嫡亲幼子,后来嫁给尹家家主做了正夫,生下了闺蜜。尹爸爸性格柔顺绵软,没有主见不说,还拢不住妻主的心,婚后没两年庶夫进门,他便失了宠。得宠的庶夫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任人揉捏,由着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最后连管家权都丢了,依然遇事则忍,不争不抢。所幸他有女傍身,才不至于晚景太过凄凉。
尹家最受家主宠爱的夫奴是沈庶夫,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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