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错落感和不协调感扭曲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
香槟色的迈巴赫驶过一处地铁站,尹东涵的指尖敲了敲杨舷支在座椅上的手,轻声道:
“你要是坐地铁的话,到这个最近的站台还有这么远呢。”
“嗯,是啊……”
“所以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每次都送你回家?”
杨舷双瞳震了一下,他望向尹东涵,好看的瑞凤眼配合着浅浅的笑意,略略地弯了一弯。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眼中看出这种情绪,心头也不由得跟着一颤。
车里开了暖风,所以脖颈上微微升温的感受到底是因何而起,杨舷一时寻不得源头。
“哈哈,”尹东涵笑了笑,大拇指向副驾上的小提琴指了指:“二殿下肯定愿意。”
“我…我也愿意的好嘛!”
……
香槟色的迈巴赫拐上盘山小道,驶向一片平房区。
临街的红砖小屋透出橙黄的光,像滋滋烧着的壁炉。平静的海面上,几盏渔火在泛着暗蓝色的天际线忽明忽暗。
海子诗中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如是这般。
“我到了,在这停就好了。”
杨舷和尹东涵招呼了一声,开门钻出车,见尹东涵也跟下车帮他拾行李:“要不你和我回家?”
“这多不合适。”尹东涵从没碰上这种情况,他怔了怔,随即从副驾请出来杨舷的二殿下,见杨舷背着个包还提着拉杆箱,便打算帮他先背着。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比赛上的气定神闲的劲儿呢?”
杨舷提着拉杆箱往前迈着步子,向在他左后方半步走的尹东涵说笑:“而且我爷爷应该会很欣赏你这样的。”
“你还和你爷爷提到过我?”尹东涵一时不知该怎么对这句话进行应答。
“那倒没有,”杨舷换了只手提拉杆箱:“不过杨舶肯定会添油加醋地跟我爷爷讲你上次带我俩吃饭的事,然后再胡编乱造一些我们的关系,我得拉你回去自证清白啊。”
杨舶不才…四年级吗?这小孩能懂这些?!这么看来,整顿某种文学低龄化的现象刻不容缓……
尹东涵心里低语,本着“高低得在杨舷面前克制克制”的心理,强行把这段从脑海里清除:
“我和你之间能被胡编乱造成什么关系啊?”
杨舷噗呲一笑,骤然一个加速向前快跑,无畏微微抬升的上坡,路拉着拉杆箱狂奔。
拉杆箱轮在沥青马路上嘎吱嘎吱,轻快而愉悦。
“杨舷,你慢点跑!”
尹东涵介于肩上背的琴盒,像遥遥领先的杨舷高喊:“舍得丢下你的二殿下啊,你琴还在我这呢!”
远处,杨舷立住拉杆箱,转过身向尹东涵得意洋洋地挥手。
“你好狠的心!”尹东涵笑骂,检查了下琴盒,确保稳定后放开步子向杨舷奔去。
杨舷见状,拽着拉杆箱向前狂奔。尹东涵放下什么优雅矜贵的身段,烟灰色大衣向后飘荡,嘴角扬起单纯因畅然而产生的弧线。
两个十六七的半大少年在海边小渔村的沥青路上拖着行李箱玩着你追我赶的幼稚游戏。
他们跑着,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
咸湿的海风掠过他们的发丝,不做任何停留和萦绕,干脆地逸散到更远的地方。学音乐的少年们游走在乐章中,他们本身就是热烈而恣意的音符。
杨舷清瘦,又比尹东涵矮了半头,体能本就逊于尹东涵,再加之一个背包和一个拉杆箱的重量,很快就被尹东涵追到了。
“行了…行了,不闹了不闹了不闹了……”杨舷喘着粗气,将半条胳膊搭在尹东涵肩上:“你怎么跑这么快?”
尹东涵笑了笑,平稳了呼吸,摘下杨舷的背包自己背上,提着琴盒又往上掂了掂绑带:“你这负重拉练和我轻装上阵的能一样吗?”
杨舷嗤笑一声,两人就这么溜溜达达地到了杨舷爷爷家门口。
红砖小平房前是个院子,被刷了白漆的木栏杆围了起来,简洁的撞色让人视觉上很舒服。和周围人家不同,小院里没种清一色的黄瓜茄子土豆白菜,而是各色的“花”,明知是假的,却还是让人在单调的冬日里因捕捉到一抹亮色而心旷神怡。
通向房间的路径上铺着几块不规则的扁石板,在还有些积雪的地面上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像园林池上的汀步。
夏天的这里一定是个莫奈花园,只可惜上苍也嫉妒这的一方姿色,刻意派冬天来平衡这过分的惊艳。
住在这的人一定很热爱生活——这是尹东涵心中的第一感觉。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杨舷没顾上尹东涵,穿过院子径直去敲门。
“哥!”
开门的是杨舶。
“写你的作业去。”杨舷进屋,卸下背包丢给杨舶:“爷爷我回来啦!”
干瘦的小老头掐灭烟,闻声,从和室外相连的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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