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老民居的房子隔音不好,家里动静大一点,外面都能听到。江雾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做事情考虑不到这么周全,只是这孩子现如已是铁了心要找江海报仇,任谁说都不听了。警员们听了大爷的话连忙让开让夏袅上前试试,夏袅上前哐哐敲门,开口时才发现嗓子涩得要命,好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早已没有水喝的旅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言语在此刻是那么的苍白,他只能徒劳的喊着江雾的名字。“江雾,雾雾,你开开门。”“是我呀,让我看看你好吗?”夏袅的语气半是紧张半是担忧,像只在哀求的幼兽,屋子里江海凄厉的惨叫停了一瞬,但也仅仅一瞬,随即又像警报声一般闯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大家都知道不能再等了,把夏袅拽到一边准备破门。老民居的门其实没这么牢固,除了外面那层铁栅栏门需要用技巧开锁外,里面的那扇铁门年久失修,力气大的警员一脚就踹开了,在里面江雾自己上的那把锁之前就被江海踹了几脚,这会儿更是不堪一击。只是比所有人都迅速的是夏袅,他第一个冲了进去,瞧见正高举着刀,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江雾瞳孔大张,立刻上前将人拦抱住。“江雾!江雾!不能这样,不可以!”夏袅湿热的躯体和喊声把江雾从失去甚至的疯癫中叫回来,他的计划失败了。江雾打算得很好,在江海等待的过程中把人敲晕然后捆起来,想以凌迟的方式来惩罚江海,但他低估了江海的体质和力气。他敲江海的第一下没能成功把人敲晕,但江海格外机警,立刻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往门边逃,不过门早已被江雾上了锁,他踹了几下没踹开,被江雾揪住领子向后甩到墙角。两人开始在这间不大的老民房里周旋,折腾出不小的动静。这会儿两人身上都有伤,江海见识到了江雾的恐怖,见警察来嚷嚷着要人把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抓紧去关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做过些什么。警方看过后,发现没酿成什么大祸,好好松了口气,两人身上都有伤,这事儿定性成打架斗殴,对江雾没什么太大影响。只是警察还是没好气地把江雾狠狠骂了一顿,“你这孩子!怎么胡乱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要是真犯事儿了,你奶奶能安心吗?!”江雾身体僵直地顿在原地,半晌才松懈下来,他还是得跟去做笔录,被问话,夏袅不放心他,陪着一起去,刚下楼就遇到赶来的祁邂逅和祁爸祁妈。几人看到这个场景大惊失色,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连忙紧跟着警车到了警察局。半路上祁妈还通知了夏擎和蒋妍玉,两个大人正好下班,听闻这事儿也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按理说江雾是要被拘留几天的,但考虑到孩子的情况,加上夏擎打点了一下,问完话做完笔录就让江雾回去了。江海却因过失杀人被关了进去,他这还是第二次犯,后果可想而知。鉴于江雾的状态不好,夏擎帮忙联系了律师,后续由他们大人跟进。事情处理完,瓢泼的大雨停了,夜也变得深黑,老民居是不能让江雾再回去,蒋妍玉和夏擎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夏袅浑身都是潮热,衣服湿透了还没干,头发也散乱地贴在脸上,江雾虽没淋雨,身上却满是脏污,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些伤在去警察局前,简单让医生处理过,没什么大碍。夫妻俩让两个孩子上楼洗澡,换身衣服,蒋妍玉去给孩子们弄吃的,夏擎则是和律师电话沟通具体事项。江雾颓丧地跟在他们身后进门,杵在客厅半晌没动,夏袅去拉他也没拉动。良久,客厅里响起江雾暗哑的声音,“对不起”几个人听闻都是一顿,客厅里安静了一瞬。蒋妍玉走过来拍拍江雾的肩膀,嗓音极其温柔“谁都有行差踏错、冲动的时候,江雾,有些事情换一种方式也可以解决。”“你太钻牛角尖了,咱们换换想法,好吗?”江雾看着蒋妍玉的眼睛,脑海里闪过母亲和奶奶的面容,闭了闭眼,对蒋妍玉点点头。蒋妍玉再次拍拍他的肩,转头对夏袅说“去吧,啾啾带江雾上去洗澡换衣服,然后下来吃饭。”“不管生活怎么糟糕,饭还是要吃的呀。”夏袅应声答应,拉着江雾上了楼,两个少年关上房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换衣服。夏袅把江雾推到床沿边坐着,拿过自己湿漉漉的书包,他庆幸今天书包里除了那两根鼓棒什么都没装,不然都得湿透了。将两根鼓棒拿出来,夏袅一言不发拽过江雾的手,让他紧紧握住,然后才对其正色道“江雾。”“这才是你该握的东西。”夏袅的声音像一声突兀的鼓点跳进江雾耳朵里,他怔怔地看着夏袅,好一会儿才领悟到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小月亮在告诉他,你的手不该握着刀,而是该握着敲出悦耳节奏的鼓棒。江雾喉结滚了滚,只觉得手中的两根棍子像是在发烫,他慢慢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鼓棒,头发散乱下来盖住他的眼睛。夏袅听见他滞涩的嗓音,“你不怕我吗?”连他自己都觉得今天的他像是一个疯子,他无法思考,一心只想把江海杀掉,他脑海里有许多种恐怖的惩罚方式,觉得怎么都不够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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