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那些人,大多都已经死在了这酒池之中,酒池曾一度称为血池。权柄声势越来越高,可他也越来越难感受到半分快感。剩下能杀的人不多了,可一个个都是些什么废物,不堪一击,无聊透顶。示意另一副的铁钩由饶温动手,容厌懒得再听荣王的哭嚎,折身往外走。曹如意小心地敲门探出半个身子,咽了咽口水,道:“云妃娘娘求见。”容厌脚步停住,眼睛看过去,淡淡道:“她来做什么?”不想活了?酒池应当是她的噩梦才是。曹如意将头低地几乎贴着胸膛。“娘娘想问,今夜是您去关雎宫,还是她去宸极殿。”容厌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 出宫酒池的门扉敞开,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晚晚看向门口站着的曹如意,曹如意方才进去通报,出来后便冷汗涔涔,一个字不敢多说。即便还没踏入清凉台,嗅到血腥味,她也知道,今日的酒池不太平。一个多月前的记忆如今还历历在目,容厌给她的压迫感,时至今日仍旧没有降低。她小小叹息了一下,攥紧裙摆,还是果断踏入殿中。与夜间的阴森不同,白日的酒池璀璨而明亮,能让人清楚地看到墙壁上精美的彩绘,以及……彩绘之下,伏在地面一滩血迹之上的,一动不动的人形。容厌站在门边不远处,傍晚的夕阳斜入殿中,上方悬空的灯火被他低垂的长睫打碎,稀稀落落的阴影投下,挡住他眸中神色。晚晚收回看向那人目光,小跑几步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衣袖。容厌低眸看她极为自然的动作,嗓音淡淡问道:“你还敢过来?”晚晚点头,熟练地在他掌心写:“陛下在这儿,所以晚晚就敢来。”容厌神色淡淡,丝毫不为所动,抬手直接握住她脖颈。他指腹冰凉,有些湿润,稍稍用了一丝力道,颈侧血脉被压迫地微微跳动,力气算不得大,可她却察觉到,他流露出的杀意不止于此。容厌微微笑了笑,“他是荣王,孤的堂兄,也是将你送入宫中的人。”晚晚怔了怔,眸光震惊。看出她意外的神色,容厌道:“不知道?”晚晚眼中茫然,一无所知。她埋头在他掌心写:“不知道,没见过他。”他的手指没有离开她脖颈,冰凉的温度渐渐激起一丝寒战。她瑟缩了下,头也不抬,继续写:“陛下英明又厉害,您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晚晚是您的云妃,不懂也不想担心这些。晚晚来只是想问陛下,今晚还来关雎宫吗?”对于前朝事,她确实所知极少,就连上陵众世家,她所知的都没几个。她背后有没有人、那个人是谁,这都是叶家和荣王之间的事,她入宫时便已经与叶家割裂,今后也都与她无关。此事陛下也应当清楚。荣王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剩下的她一点也不想关注不想过问。关雎二字还没写完,她颈上的手便已经放开。他顺手将她跑乱到身前的长发顺到身后,动作温和地彷佛她方才察觉的杀意都是错觉。容厌瞥了一眼她颈上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蹭上的猩红血迹斑驳,仿佛被狠狠蹂躏过一般。手指上的腥腻之感仍然残留,他转过身,继续往外走。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