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程霖略带贱贱的声音传来,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让你辅导我数学,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陆扬坐起身,双方对视,他对程霖这种耍流氓的行为表示极大的抗议。
“你再不老实的话,我可不帮你解决,自己冲冷水澡去吧。”
“我这人可老实了,你不是说要去学数学吗?我抱你过去。”
程霖一边说着,一边按动遥控器,将游戏机和电视机进入待机模式,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一手拖着陆扬的屁股,另一只手固定着他的腰肢,使其像个树濑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我可以走,放我下来。”
“不放,地板冰凉的,我怕冻着你。”
陆扬不服气地哼了两声,这话一听就是借口,屋子里面开着地暖,棉拖鞋就在一旁放着,明明就是程霖不放他下来。
于是乎,陆扬不得不紧贴着程霖,双腿缠住他的腰肢,在他的身后相交重叠,来预防自己不会被摔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段再正经不过的数学辅导时间。
直至零点,外头响起一整喧闹,二人看了眼时间,才知道是新年到了。
走到窗边,双手合十,看着烟火绚烂的人间,许下对于新一年的期待与盼望。
最后,二人相互对望,给对方留下新年的第一次。
………
花店
许是今年过年是跟程霖在一起的原因,从过年前开始,日子就跟往年大相径庭。
曾经过年的时候,陆国忠多半都是在项目上,电话都未必打得通,更别说是回来了,所以陆扬都是一个人过年,大年初一跟邻居拜一拜年,说点客套话什么的,基本上就结束,再往后基本就回到了日常的生活中去了。
跟程霖在一块儿,从吃年夜饭开始,到初五迎财神,初六送穷鬼,初七去寻春……总之就是两个字:
充实!
可时间都是转瞬即逝的。
正月十五,元宵。
街边某个花店。
“麻烦帮我定个满天星和白荔枝玫瑰,再加点栀子话,要红色带点粉的包装纸,包好了,我明天要。”
早上九点半,花店过完年刚开业,老板还在收拾着店铺,突然的就来了生意,对方似乎就是踩着点来的,且需求什么的,都描述地极为清楚。
“哎呦,小伙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月份,寒冬腊月的,上哪给你找栀子花去啊?”
卖花的大婶一开门被吓了一跳不说,光是这栀子花的订单,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哎呀,姐姐帮帮忙,明儿就情人节了,我家那位明天还要上台演讲,这不是想给他个惊喜吗?钱都不是问题,姐姐你就是当代林青霞,行行好,帮帮忙啦。”
程霖说这些参着工业糖精的甜话向来都是不打草稿的,一口一个‘姐姐’的,卖花的大婶都有些不好意思。
“算你小子嘴甜,等着啊,我有个大哥是做盆栽养殖的,看能不能给你带几朵过来,可丑话我说在前头,价格肯定不便宜。”
说着,卖花的大婶掏出手机来就准备联系人。
“诶,谢谢您嘞。”
程霖开心地笑了,等着结果的同时,也在花店门口到处溜达,看一看这稍稍活起来的城市。
大街上,过年前后几乎是两个景象,过年的时候虽然热闹,可街上却是冷冷清清,小摊小贩几乎都看不见,城管也懒得在过年期间执法,张灯结彩地看着年味浓厚,可是没有一丝人间烟火。
像现在这番喧闹,似乎才是真实的人间。
本想带着的陆扬下来玩的,结果他要复习,还要些明天上台发言的稿子,直接拒绝了,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两天还怨他过年期间玩得太狠了,数学的进度都要落下了……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错。
程霖可谓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想想半天,还是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溜达,出来看见花店摆出的活动优惠,才想起来明儿就是情人节。
“程霖。”
突然背后冷不丁地被叫了一声,声音还莫名地有些熟悉……
程霖黑脸转身,便看到某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
“新年快乐啊,给。”
蒋南枫身穿一件黑色呢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拿着个红包,脖子上很突兀地带着一条红色围巾,许是刚从空调车上下来,眼镜片上还带着些雾气。
程霖眉头抽了抽,看着这个跟自己有三分相像的男人,不情不愿地道了‘谢谢老舅’。
“你真是我见过的头一个‘拿了钱还摆着一张臭脸’的家伙。”
“起码得看你给多少吧。”
程霖翻了个白眼,掐指一抹,两个红包薄薄一层,以他多年数钱的经验来说,撑死不超过五张。
“红包不翻开看看吗?”蒋南枫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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