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都心知肚明,程霖自竞赛队出事那几天后,借着陆扬脚崴了的由头,直接坐在竞赛队教室的最后一排,顺带也警告过傅野,所以他不敢在程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后面即使陆扬的脚好了,程霖也时不时地来接送。
所以根本不是傅野收心了,要不然看他这一脸臭样,就知道那天的事在他眼中根本没完。
傅妈妈只有一瞬的难堪,可很快便调整过来,带着一丝得意道:“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而已,高中生了,最重要的还得是成绩才是,陆扬和傅野都是竞赛队的同学,听傅野他们班主任说,傅野这次可是拿了一等奖,进了全国的冬令营,就是不知道……陆扬怎么样啊?是几等奖啊?”
陆扬嘴角抽了抽,这见面才说上几句话啊,就开始攀比起来了。
像这种家长相互之间显摆小孩的机会,陆扬几乎就没遇到过,顶多也就是一些家长在背后议论他学习好什么的。
突然有这么个机会,他倒是心里期待感拉满,好奇程霖会怎么说。
毕竟谁不喜欢被人狠狠夸奖的感觉呢?
转头一看,程霖却是一副犯难的模样,眉头皱着,眼神段闪着,咬着唇,就差给他一个手绢绞着了。
“哎呀,怎么说呢,我们家陆扬吧,毕竟才上高二呢,连高中三年的知识点才刚刚学完而已……”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路过的人听见,再配上他那略带一丝为难的语气,不知道真以为陆扬他没考好呢。
当事人——陆扬心里呵呵两声,内心翻了个白眼。
你搁这里扮猪吃老虎呢?
傅妈妈和傅野多半是有个信息上的误差,在听到程霖这番话后,当即眉头舒展开来,连傅野都换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傅妈妈发自内心骄傲地笑了,她只知道高三的周知画和沈明祺都是二等奖,而且傅野的班主任也没有说高二陆扬的情况,她自然就将其归到了考差的那一列。
“哎呀,陆扬家长啊,没拿奖就直说,毕竟竞赛这玩意儿吧,也不是谁都像我们家傅野这么有天赋的,我们傅野去年也是高二,去年那次就考了二等奖,这在一中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前几年有个高二就进冬令营的天才咱不能比,但参加比赛保底也该拿个奖出来啊,你看看你家这个小伙子不拿奖,一进竞赛队还惹出一堆事来……还有,怎么他的父母都不来的?”
每多说一句话,程霖的眼神便愈加的冷上几分。
“上次见面,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阿姨您不光儿子教养地谎话连篇,您自己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也是出类拔萃啊。”
“你……”傅妈妈当即呼吸一窒,没想到眼前这人说话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
“你们没本事,也就只能在嘴皮子上不饶人,我妈哪句话说错了吗?”
傅野此刻倒也硬气起来。
程霖嗤笑一声,口中暗语:真是给点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既然发问了,那我就诚心诚意地告诉你,我家小表弟虽然是个高二,但比赛从来就没拿过二等奖, 区区一个数学省赛,一等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扬嘴角抽了抽,程霖这幅模样,活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
虽然话听得很爽就是了。
广播
“谎话张口就来,没本事就不要逞能,真当自己是神童不成?”
傅野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他根本就不相信陆扬能进冬令营,一没脑子,二没家世,身边还有个二百五的愣头青,也就空口白牙地说大话挺厉害的。
傅妈妈更是冷笑两声,刚要说话,耳边却传来一阵杂音:
嗡——
“喂,喂,听得到吗?”
学校的立体扬声喇叭发出一段刺耳的铮鸣,紧接着便是某人在调试声音。
“校长,听得见的,可以说了。”
“听得见是吧,咳咳——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们,在此金秋佳节,身为校长我再次给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刚刚接到学校竞赛队的通知,我校高三a班的傅野同学和高二a班的陆扬同学在刚刚结束的数学省赛当中取得了一等奖,并且将代表一中参与冬令营的全国竞赛,让我们用掌声祝贺他们!”
……
即使只是在广播中叙述,耳旁周围还是有不少鼓掌的声音。
只是与周遭高兴庆贺的氛围不同,傅野母子脸色相当难看,就像是吃一斤榴莲,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臭。
“啪,啪,啪,啪……”
面前,程霖非常给面子地在鼓掌,脸上正经之余又带着一分绝不是发自内心的恭贺,陆扬在一旁都要憋不住笑了。
“恭喜啊,咱们校长亲自发广播陈述,这总不该是假的吧,不过我看二位有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觉悟,要不咱去找校长质问质问?”
程霖是懂得如何拆台的,眼中那抹玩味的神情丝毫不遮掩,手勾搭着陆扬的肩膀,二人一个说话,一个憋笑,看着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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