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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剎那,不知为何,我握着匕首的手忽地无法动弹,而那锐利刀刃就止于她胸前,分明仅差了一隙之间,却迟迟无有刺入,竟是为甚么……?不成我已中了套,给人下了毒而麻痺身子?
?我待你许久了。?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我诧异的缓缓望向一旁,就见破出云雾的银月,朦胧光芒勾勒出她的脸庞轮廓,那深邃双眸,彷彿夜明珠般,于黑夜中透着光芒,一青一赤,只见她面容很是平静,浑然不似个方险象环生之人……等等,莫非……?!
?你的伤……??我悬心试探,而她意味深长的挑了挑一边长眉,微笑道:?抱歉,哄了你。?
此刻,我脑中一个轰然鸣响,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她早知我欲取她性命,而这重伤休养之事,自是为着诱使我下手……意及这点,我不禁心生怨忿,怨我为何现下才觉察这明显至乎愚蠢的圈套,也怨我为何会刺杀失败,过去分明无有失手一回的,可为何……?
思绪杂乱起来,我试着挪动那仍握着匕首的右手,可那手却不禁发起颤来……这是怎的回事……?
?动手罢。?她口吻坚毅非常的道,透散着凛然霸气的双眸凝视着我,那目光很是坚定炽热……我过去所杀之人,要是知晓自个性命垂危,便着急求饶留命,那些丑陋姿态我早已见惯了,可这人明知命危,却不曾流露丝毫惧色。
我抬起头,正巧和她目光对视了上,那深邃的双眸,彷彿有着甚么幻术一般,深深将我意识牵引,直至我回过神来,双手已垂于身侧,而匕首也不知何时跌落于地。
为甚么……?
为甚么……?
?呜呜……为甚么……为甚么我……??当我注意着时,泪水已于眼眶不断滑落,数多年未曾流过泪的我,早已遗忘了流泪的滋味,现下我总算晓得了,这泪,苦涩非常。
?莫要哭了。?她见我陡然潸然泪下,神情转为温和的安慰我道,伸手轻柔的替我拭去泪水,我直感觉脑中俱是一片浑沌,语带哽咽的问道:?你……你明知我是来刺杀你的,为何还要这般温柔相待……??
?为甚么……??她悠容的下了床榻,高?身姿就立于我跟前,然此时云雾又将明月给掩了去,视野登时陷入一片漆黑,而于黑暗之中,忽地感觉她将双手缓缓揽上我腰间,只听得她轻柔嗓音道了句:?傻姑娘。?
我微之一怔,正欲开口问询,却感觉一股温软,抵上了我双唇…………。
阳光由窗外透入,明亮的稍有些刺眼,我微微瞇起眼,冷静思忖现下的处境,昨夜的事儿,我已记不大清,那时我脑中俱是混乱,还有些昏沉,意识朦胧中,就记得自己和那人褪去了衣衫缠绵起来,也不知何时便睡沉了过去。
我愣愣的坐于她这寝殿中的绵软榻上,柔软的布衾覆盖着实温暖,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忘记自个现下无有穿衣一事……我望着自个一片赤裸的身子,这谨守二十年的贞节,如今竟失于个同身为女子之人?虽说我倒也不甚在乎这守节礼法,可心中仍不免有些慨叹,而令我诧异的是,我这番与她亲暱,却是无有生出丝厌恶念头,反而有股闷鬱感觉于胸口堵塞着,我这是怎了呢……?
榻边一袭墨黑衣衫,整齐不紊的叠放着,那分明是昨夜混乱仓促之时褪下的,现下竟如此安好的置于这儿,莫不是她所为?凝滞着手里衣衫,我心头忽地涌现安然,平静了许久,也不再多想,便穿妥衣衫欲去和她问个清明。
?陛下传睦儿来关照大人。?一推开寝殿门扉,却见一个娇小身影佇于外头,我心知睦儿的乖巧忠心,虽说是听命于那人而来,但她瞧着我的目光不知为何多了几分不满,我装作无有觉察,故作无心的淡然问道:?你们陛下呢??
?陛下她一早便和国叔及屠大人议事去了。?要同宗叔议谈,定是甚么国家要事,一时半刻恐怕是无法忙完,我随着睦儿走向大殿,这答完我,平生活泼话多的她,竟若有所思的沉默起来,长廊都已近了尾,她这才嚅嚅囁囁的问道:?傅大人您昨夜……为何会于陛下寝殿中?如此度过一夜,莫不是……?
她这话方说一半,自个却先羞了起来,腆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实在有些好笑,我料她定是引了遐思,正反倒是实情,我也不多作解释,故弄玄虚的朝她莞尔一笑,她这一见,面上霎时满是震惊,落寞的就垂着头许久不发一语,瞧来这小丫头可真是欢喜她家陛下呢。
用完早膳,我自个于殿中随意晃晃,由偏处的食堂,至里头的练兵场,偌大的王城,四处佈满了鲜红艷丽的石榴花朵,她曾道过,瞧着这些石榴花,总能令她谨记些事儿,而这花朵是她娘亲最为喜爱,恐怕便是那件事了罢。
记着,她那原是同右目般幽蓝的左眸,是因遇着了性命垂危之险而留下的,然这也挺是弔诡,由那盈满的鲜红瞧来,那伤恐怕是不轻,照理应是已瞎了去……莫非她左目其实已瞧不见?
慢着……我为何一直想起她的事儿?即使我摆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可现下的思绪其实仍相当混乱,忆起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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