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永存于忆中最后一笔。
?差不多时候了,何暮,我俩今日在此诀别,愿你往后安好,莫要怠了学问。?江烟渚这道别话儿说的很是轻快,云淡风轻的身姿背过,便自个踏上船先离去,殊不知那一声称呼名姓,使他心头有多少碎裂痕跡,何暮面上不禁刷上层黯淡神色,只慨叹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跟着用方言小调唱起了诗句:?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日幕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那清亮如宏的嗓音,我在一旁听着,彷彿耳际也奏响着悠扬乐声,可那歌声中,竟是唱着如何的悲欢离愁。
?何暮,感谢几日来的照料,愿你一切顺心。?我也向他别过,提起包袱欲要准备登船,却听身后传来:?咱也很是欣喜,清泉姑娘,他日咱俩再相会罢。?
我回过头,只见他也正欲离去,背着这儿挥挥手向我道别,虽江烟渚的三约中有提及,往后不得再有联系,可确是不曾限制我和他不得再会,何暮那言下之意应是如此。
?姑娘,要出航啦!?掌船大叔出声叫唤,我才赶紧提起停滞的脚步登上船,不知为何,我见何暮最后的神情,好似藏着一丝丝的笑意,许是我自个看岔了才是。
我进入船甲上的小客舱,江烟渚靠坐于窗边,面上满是欣喜与期待的望着外头江水景緻,这客舱并不大,但这一行似乎仅有我俩,倒是显得宽敞。
我放妥行囊,跟着坐于另一边窗旁,瞧了瞧方才登船的地方,却已见不着何暮的身影,心中忽地有股浅淡的别离伤感。
何暮虽操着点儿怪腔怪调,可人确是实至名归的青年君子,生着张英挺俊拔的脸蛋,浑身书卷气息,人又温柔善良,这般好的男子,定是如江烟渚所言的不乏人选,可惜了他偏偏爱上,那如烟似雾一般难以触及的她。
他们师徒俩立于一块儿,男的俊,女的美,场面有如画作一般美好,双方皆是才华盖世,可却郎有情、妹无意,感叹命运造化弄人。
想到这,我心里头忽然冒出一丝庆幸,可不知是为了何事,我对这古怪思绪感到莫名。
河道的两岸宽,约莫一箭之地距离,船速并无多快,阵阵微风由方形小窗口徐徐吹拂,原是有些闷热的舱室里头,也随着行驶而引入丝丝凉意。
江烟渚紧闭双目,似乎正就着清凉微风养神休息,一对蝶翼般的长睫,如櫺幕掩蔽,轻柔鼻息间彷彿透出沁心芬芳,那曼妙身姿、国色天香之貌,儘只是靠着窗边休息,也令我瞧的入迷。
『在这儿睡,当心身子着凉。』
『嗯……要不,抱我回房里去??
『你这丫头真是……。』
?泉,你怎啦?哪儿不适?让我瞧瞧罢。?江烟渚见我毫无反应的盯着她,不知不觉间凑到我身旁关心道,并递了盏茶来。
?无事,发会愣罢了。?我接过那盏清茶,细细的品味起,和几日前何暮向我介绍的不大相同,这茶不似之前那般清甜回甘,而是带了股草药的浅淡香气,饮入口中,由口舌间沁出一股独特芬菲,心神也渐渐沉静、平稳下来。
?我自个特製的药草茶,唤作沉心茶,如何??她也端起茶浅嚐一口,莞尔笑道:?这药草可有平稳心神的效用。?
?感觉确是不差。?耳边仅有江河流水顺着船身拨开的声响,俩人就这般静静地品茗。
?烟渚姑娘,你这一行可是有所打算??这么一想来,她确是无有道过自己所行目的,然,我不知她欲往向何处,可却心甘情愿随她走遍海角天涯,不知怎的,我心底就是有这莫名感觉。
?没有呀。?
?………………?
不料她真给我这般答覆。
?说笑、说笑的!?
?………………?
?益州你可知否?我这行的目的地便是那处。?见我正满脸鄙夷的瞅着她,她这才赶紧敛歛玩闹之态,正襟危坐道。
?益州……蜀郡的旧称么??自汉朝便有益州这地,位于中原偏西南处,三国时期刘玄德佔据那一地作为领地,称作蜀,后世也多沿用此名,直至唐初渐将其更名为蜀郡。
?正是。?江烟渚面上添了一股浅淡哀愁的望向窗外,道:?在那儿有些回忆,我想回去瞧一瞧。?
?那地方是你故乡么??
?不,仅是在那儿住了段时日。?她面色淡然的道:?有些回忆太过美好,可也有些伤悲的不堪回首,然俱已成了过往,至今我仍万分后悔那时的抉择……可却是后悔莫及,无可挽回。?
她这般诉说,恐怕的是有段悲伤过往,我也不便深究,可我猜想,该是与她先前提及的那位订约之人有所关联。
?可你现下打算前往,无非是欲面对那段过往罢。?她没有表示否定或认同,只是自个在心里头思量着甚么,面上倒是显得平静。
接着我们甚无交谈,任由水波声于耳边潺潺作响,她该是仍惦念着方才话题,忆想自个过往之事,我不想打断她,兀自闔上眼休息。
梦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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