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会护佑奴婢这样的弱女子,妾身怎会惧怕皇上呢?”
“你倒是伶俐,这宫中人人都惧怕朕,朕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淳帝看着远处随风飘动的扶柳,长叹了一声。
“天子自有天子的威严,皇上的臣民自然会敬畏皇上。”
淳帝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眼冰玉,“你的眉眼倒是和容妃有些相似,但却比容妃年轻的时候更娇俏一些。”
“回皇上,奴婢和容妃娘娘是远亲,所以陛下看着才会有些相似。只是容妃娘娘气度雍容不凡,岂是奴婢这种蒲柳之姿可以比的。”
“听容妃说,你对花懂得倒是甚多,那你给朕说说,这百花之中,你最喜欢哪种花?若是说的好了,朕重重有赏。”
淳帝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还是笑意满满。
“那奴婢若是说的不好了,皇上岂不是要罚奴婢了。若是这样,那奴婢就不说了,说好说坏的都是皇上说了算,奴婢觉得不公平。”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样才算公平?”听了冰玉之言,淳帝立时有了兴趣,他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女子有趣的紧。
“我觉得让刘公公做评判。”冰玉看着刘仁走了过来。
“好,就他了。”淳帝指着走了过来的刘仁说道。
刘仁听了淳帝的话,连声婉拒道:“皇上也知道奴才,字都不识几个,怎敢给皇上和冰玉姑娘做评判。”
“就因为你不识字,所以选你才公平嘛。”淳帝此时心情好的很。
“你现在说说让刘仁如何裁判?”淳帝问道。
“很简单,奴婢说一个花名,皇上若是能说出,此花对应的一首诗便是皇上赢,反之亦然。”
“这般甚好甚好。”
“那奴婢便开始了。”冰玉看向了凉亭外的一棵桂花树,便轻声说道:“无暇玉华。”
淳帝只是略微思索,便脱口而出,吟了一首毛珝的《浣溪沙》,绿玉枝头一粟黄,碧纱帐里梦魂香。晓风和月步新凉。吟倚画栏怀李贺,笑持玉斧恨吴刚。素娥不嫁为谁妆?
冰玉倾颜一笑,看来这对淳帝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然后便是冰玉,淳帝说道:“百般娇。”
冰玉也很快吟了一首秦观的《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淳帝听了连声赞叹:“妙极妙极。”
有一盏茶的功夫,两人都还是难分伯仲,直到淳帝说出了:「雪璎珞」。
冰玉沉思良久都未想出来,款提裙裾,欠身说道:“陛下博学,奴婢甘拜下风。”
说完以后,冰玉却面露忧色,垂手站立在一旁。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淳帝问道。
“奴婢真的不知。”
看冰玉似是真的不知,淳帝说道:“此花便是荼蘼花,想是你平日未曾留意于它。”
“这种花光听着名字,就满含哀伤之意。”冰玉说道。
“百花开尽到荼縻,一片春心又欲归。人的一生,最后什么都是留不住的,所以活着就当及时行乐。”
淳帝看着垂眸的冰玉,又上前走了两步,意有所指的问道:“你觉得呢?”
欲擒故纵
看冰玉仍然垂眸不语,便又问道:“你可愿赌服输?”
“奴婢说话算数,请皇上责罚。”冰玉看着自己的足尖,心中很是忐忑。此时的她,心中才有了些许慌乱,尤其是当淳帝靠近她的时候,她都能听到淳帝起伏的呼吸声。
淳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对冰玉反而是更加的有兴趣了。少女不安的模样,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而这种感觉,他很久都未曾有过了。
“朕罚你以后在朕身边陪着朕,你可愿意?”
淳帝又向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冰玉听到淳帝之言,正要抬眸回话,不妨正对上了淳帝炽烈的双眸。冰玉羞红了脸,连忙又低下头去。
此时的冰玉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羞涩。
她白嫩纤细的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宫穗。
而此事的刘仁,早已识趣的退出了凉亭。
“你是想将它扯坏吗?”淳帝想要上前握住少女的手,但冰玉却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冰玉的身后便是凉亭的石桌,就在冰玉要撞上石桌的时候,淳帝连忙伸出手,挽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冰玉瞬时便脸泛红晕,看着却越发的娇羞可人。
“皇上,皇上,快些放开奴婢,一会儿就有人就过来了。”冰玉宛若求饶般的低声说着,她现在生怕被人看见她这般模样。
看着怀中的猎物,淳帝怎会情愿松开手。
若是换成旁的宫婢,此时定是恨不得让整个大宣国的人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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