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一个大娘正?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她?胳膊上挎着个篮子,上面遮挡的布掀开了一半,能?看到里面放着各种贝壳制品,不知她?是在哪个海滩捡的,贝壳都很漂亮,搭配得也很好。
大娘另一只手拿起手串向云清热情推销:“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这是我们这里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公子买回?去送给?夫人,夫人定然开心。”
云清想了想一身黑衣的贺池皱着眉戴上手串的模样,脸上忍不住带出了笑意,他本就生得极好看,这一笑映衬着身后的漫天晚霞,把大娘都给?看呆了。
大娘咋舌道:“公子生得这般俊美,不知娶的是什么天仙。”
云清笑意愈浓,跟着的侍卫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云清清冽的嗓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家娘子戴不了这样的手串。”他拿起一串海月壳做的风铃,“我要这个吧,多少钱?”
海月壳不如寻常贝壳好找,因为模样好看价格高了不少,大娘也只做了一个风铃,要价比贝壳手串高了许多,见云清相中?这个,她?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又是一串好听话不要钱般洒出来。
云清听得笑眼弯弯,他付了钱,手里拎着给?“娘子”买的风铃,片刻前低落的心情终于舒畅起来。
天边最后的一缕霞光也在此时散尽,云清转身往将军府走去,在心里默默倒数自己回?去的日子。
回?到王府时,云清正?好遇到将军府的管家,管家向他行过礼,正?要告退时想起什么又对?他道:“黎公子,明日府中?食素一天,若公子吃不惯,可去城中?金满楼用膳。”
云清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节日吗?”
管家摇了摇头,低声道:“是将军亲人的忌日,我们这边的风俗,需要食素一日。”
管家告退后,云清拎着风铃走了两步,一阵风吹过,贝壳撞击出一串清脆的响声,极为悦耳,他却突然停住脚步。
云清后知后觉地想起,明日也正?是程昭的忌日。
是巧合吗?
往事
转眼便到?了第七日, 海水已经流入了结晶池,今日便能验证云清的晒盐法是否有效了。
云清骑马来到?盐池时,便见崔鸿已经到?了, 应当也?是刚到?不久, 正站在晒池边缘往远处眺望。
他眼神顿了顿, 这才?神色如常地下马走过去。
前日将?军府茹素,崔鸿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不知是否是去拜祭亲人了。
他心里仍有怀疑,便让侍卫们旁敲侧击地向府中人打听了一番,却也?仍然不知究竟。
将?军府全年也?就只办这一次,下人们只知道不是将?军的父母, 其余便不知道了。
云清听下来,虽然没有佐证,也?没听贺池提起过崔鸿和程昭有旧,他却直觉或许和程昭有关。
云清回想起那天崔鸿答应他们的场景,也?是在提到?程家之后?崔鸿的态度才?开始转变。
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贺池的外祖程将?军,可现?在看来,却是不一定了。
崔鸿依旧是他惯常的模样, 姿态闲散, 丝毫看不出前天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见到?云清过来,他正要?上?前行礼,惊呼声便从不远处传来:“出盐了,真的出盐了!”
云清看着?围在结晶池边的人,笑了笑:“将?军, 我们也?过去吧。”
一行人走到?结晶池边, 阳光正盛,里面果然已经开始凝结盐花了, 崔鸿蹲下身,捞起一点盐花,看了一会儿才?放回去,他也?不讲究,直接把手伸到?嘴边舔了舔。
下一瞬他便被咸得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却笑了。
周围的兵士都拿着?工具看着?这边,崔鸿对着?云清询问道:“黎公子,现?在可是能开始了?”
云清点了点头,一群人便进了盐池。
他们利用这些天制成?的盐耙进行旋盐,将?盐块碎成?细小的盐粒,然后?再将?盐粒推或扒到?盐池边上?的淋卤台,将?卤水沥干后?便算制成?了粗盐。
沥下来的卤水则会通过沟渠排到?盐沟,进行再次利用。
晒盐法每亩地一天可以出一千到?一千五百斤盐,而现?在大瑜所用的煎盐法每灶一昼夜却只能煎出一斤半到?两斤盐,刮泥、淋卤、灶煎,每一步都是盐民?的血汗。
大瑜的盐民?每年都有规定的盐课,每丁五千余斤,煎出的盐须按照官价卖给朝廷,而官价只有几文钱,盐民?累死累活,却过得极贫苦。
晒盐法出盐量高,又比煎盐法需要?的人力少了许多,难怪云清冒着?风险也?要?和自己谈这笔生意。
崔鸿看着?将?士们在盐田里忙碌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的,
因此当云清请他去一旁谈话时,他也?十分乐意。
两人往海边走去,云清的侍卫跟在身后?,却保持着?距离保证听不到?两人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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