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泪光了，他们老了，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孙女和孙子，从小别说是上好学校了，困难的时候连写作业的本子都是用完了正面，又用反面。
知识改变命运，最起码不能让孩子们再跟着自己种地了，总要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只是这样，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老家伙相依为命了。
二老心里又激动又难眠觉得有点孤单的心酸。
“好，好好，从小就是苦了这俩孩子，以后能到大城市里上学，一定会有出息的，再也不用跟着我们在山里吃苦……”
二老抹着眼泪，看着孩子一个个长大，又一个个远离自己而去。
这是许多落后贫困的农村老人都会经历的遭遇。
只能感叹这世道，患寡更患不均……
“阿奶……”柳凝清也是红着眼眶，轻轻抱着奶奶的手臂。
“没事的孩子，你们本来就应该去大城市里看看，我跟你阿爷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我们都老了，也没有什么心气了，你们还是要好好生活，听话啊……”
阿奶开口说着，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孙女。
找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这个孩子也愿意为了清清付出这么多心思。
总算是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柳军依旧是沉默寡言，但是拿着酒杯的手也是微微颤抖，他当然也想让小武来京都上学。
附近的学校他都去看过，公办的，没有房子户口和关系，根本没可能进得去，私立的学校，那学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无论怎样，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可刚才徐知木指的方向，那可是这一片最好的公办小学，听人说这里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上的，背后都有关系……
“岳父，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咱俩也喝一杯！”
徐知木看着柳军，也是主动的举起酒杯，嘴里一口一个岳父的，喊的已经很熟练了。
柳军听着这个称呼，愣了愣，最后略有沧桑的脸颊也是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意。
“好。”
酒杯相碰。
吃完这顿饭，一家人自然也一起出去转了转。
老人家一辈子了，没有来过京都，也没有亲眼看过长城和伟人。
徐知木带着他们算是一起旅游了旅游。
转眼到了下午。
当然，徐知木也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回去。
带着去全聚德一起吃了顿烤鸭。
一只鸭子卖了将近三四百，给阿爷阿奶也心疼的不行。
“这城里的鸭子贵的……这，这还没有咱自家养的肥呢，一只快买出小半只羊的价钱了，孩子，你们要是喜欢吃烤的，今年回去家里的鸭子还有好几只呢。”
两位老人感叹着，看着墙壁上一个个菜单的价格，饭还没吃就已经心疼了好几句了，贵点的菜都拦着不舍得点。
“奶奶，没事的，今天走一天路了，要吃点有营养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别心疼钱了，等我们过年回去再吃咱自家的鸭子。”
徐知木笑着说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学姐。
似乎在说“你看，知道你平时心疼钱的样子了吧。”
柳凝清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嗔怪的微微瞪了他一眼。
吃着饭。
徐知木想起今天去鱼摊的时候，小房间里，那个易简的上下床之前还是用来放杂物的，此刻都收拾出来放着被褥。
“爷爷奶奶，你们昨天是在鱼摊的房间休息的？”
徐知木问了一句。
阿奶倒是开口道：“昨天军想带我们出去住，但是这里的房子太贵了，一晚上一两百的，在屋里挤挤也能住，我就没让出去。”
柳军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老人心疼钱，对于这当子女的其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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