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或许是哭了, 又或许并没有。胸腔里空荡荡的, 就像是被人开了个?大洞似的,疼得厉害, 有风在烈烈地往里面涌着。沈希听见她启唇说道:“皇叔,那你?碰我吧,像以前一样碰我吧。”她的声?音很冷静,甚至过分的冷静了,什么情绪也没有。这是很自轻很荡媚的话,但由她来说竟是意外的合适。毕竟,沈希的确是一个?很无所顾忌的女郎。她什么不?耻的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下贱的事都做的出来。萧渡玄却似是有些微怔。于是沈希轻轻地坐起了身,她攀上他的脖颈,指节轻动,将腰间的细带给挑开,然后覆上萧渡玄的手背,带着他继续解衣。裙裾上的明珠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漫天的星河就这样缓缓地铺展开了。“沈希。”萧渡玄的声?音微冷。他似是有些不?怿,又似是在竭力地克制震怒的情绪。但沈希只是抬起眼眸,轻声?问?道:“皇叔,你?不?想了吗?”那双水眸纯洁无瑕,却满是病态的绮媚。饶是深知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萧渡玄仍是在那个?瞬间感觉到?了震怒般的情绪。他压着脾气说道:“我不?想,小希。”萧渡玄按住沈希的手腕,用外衣裹住她的身躯。大片莹白的雪肤被深色的鹤氅遮掩,可还是有微弱的光芒倾泻,她弱得像是一只雀,不?经摧折,不?经触碰。他将她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地唤道:“江泓,进来。”闻声?候在外间的江院正脸色大变,常鹤亦是有些愕然,沈姑娘才进去多久,这是又怎么了?那种状态太怪异了。沈希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满身都是冷汗,像是被扔进深水里浸泡过似的。她伏在萧渡玄的肩头,单薄的后背上银针的痕迹隐约可见,像是羊脂美玉上的微瑕。脑海中像是被刺进去了一根长簪,慢慢地搅动着,连脑仁都是疼的,像是宿醉似的。片刻后记忆才渐渐地开始复苏。都回忆起来后,自厌的情绪无法克制。沈希连表面上的沉静神情都做不?出,她恹恹地垂下眉眼,在白昼时生出的全?部快乐都被黑暗的情绪给吞噬了。陆仙芝当年用的药并不?寻常。一般的药物效力都不?长久,能有个?一两日都是顶天了,可陆仙芝用的药却极厉害。沈希原本以为一夜过后,她的目的便?可达成了。却没想到?那药跟跗骨之蛆似的,叫她怎么都无法摆脱,而且药力太强了,发作的时候她跟发/情的母兽都没什么区别。那种可怕的瘾也是那个?时候患上的。她常常会在药效发作的时候,陷入更深的迷乱境地。没有尊严,没有意识,脑子里就仅仅余下一个?念头,并且为之什么都做的出来。沈希都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她竟然还会如此。她更加厌恨陆仙芝了。陆仙芝当初是真的想逼死那个?姑娘,若不?是她强将那果酒饮下去了,那个?姑娘估计已经被彻底毁了。萧渡玄揽住沈希的腰身,轻抚着她的后背。见她醒了,他将杯盏喂到?她的唇边,轻声?说道:“渴不?渴?喝些水吧。”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语。但沈希几乎是瞬时就体察到?了痛苦,想要摆脱萧渡玄的欲/望强烈到?不?可思议。他总是这样。一边强迫她做某事,一边还要摆出关切与问?询的姿态。更令沈希痛苦的是,她每每都是无法抵抗、无法拒绝的。此时也是一样。她还一句话都没有说,杯盏就已经抵到?了她的唇边。沈希扣住萧渡玄的腕骨,她到?底是没能忍住,哑声?说道:“我不?渴,陛下。”萧渡玄的指节微顿,他低下眼眸,轻声?说道:“好,那就先不?喝。”驯化?就是这样的,从来不?须要什么严酷的摧折,自细小甚微的地方一点点地渗透便?可。等到?被困在笼中的人发觉时,已经被天罗地网所倾覆,再难寻到?脱身的可能,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很有可能被消磨殆尽。如果不?是顾忌接下来的事,沈希甚至不?想再和萧渡玄虚与委蛇。
她的确是厌倦了。只要想到?要和他同处一间居室,她就会觉得极其?的痛苦。萧渡玄搂着沈希的腰身,声?音很轻地问?道:“今日回门出了什么事吗?你?好像不?太高兴。”“能不?能同我说说?”他的神情柔和,“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我今天很高兴。我是见到?你?,才不?高兴的。沈希对上萧渡玄的视线,非常地想要同他这样说,心里的话涌出来的时候,她甚至忍不?住翘起了唇角。我不?要告诉你?。我也不?要你?帮忙。“没事,陛下。”她低下眼眸,轻声?说道,“我今天没有什么不?好的。”居室内又点上了灯,博山炉里的香料也被浇灭了,夜风吹拂,荡起了沈希的发丝。她的面容清美,唯有脸庞和眼尾泛着薄红。只要目光望向沈希,萧渡玄就很难真正动怒,残忍的念头褪去后,心里最先想到?的总还是怜惜。她辛劳了一整日,又遇到?了不?愉快的事。好不?容易到?了夜色深重该安歇的时候,还要再赶入宫中。她那么劳累,那么疲倦,会认错人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刚刚睡醒,怎么好强求她的理智与清醒?萧渡玄轻轻地揽住沈希,让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前,声?音低柔地说道:“我给你?父亲加个?衔,好不?好?”“太傅,太师,御史中丞……”他呢喃般地说道,“都可以。”沈希的身躯颤抖,她的心中满是震惊。萧渡玄之前让她挑选小叔的谥号时,沈希就已经极大地震惊过一回了,她没有想到?,萧渡玄竟会为了掠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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