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后一个烧麦,一口气将牛奶喝干净,姜鉴洗了洗手就去各个橱柜里面找专门剪枝的剪刀,留下骆书新帮他收拾桌子上的残局——其实不收也行,晚上周姨会来帮忙收拾,但骆书新见不得这乱糟糟的。等桌子收拾干净,姜鉴也找到了剪刀,姜鉴就风风火火的把骆书新拽进了院子的花丛里。姜鉴先就近剪了一只开得正艳的月季,登徒子一样递到骆书新面前。骆书新微顿,但还是接了过来。骆书新:“这里的花……”姜鉴:“是在我心里很金贵,但你不一样。”骆书新:“……”很想感动一下,如果某人的语气不是故意酸了吧唧的话。姜鉴一边说一边转着花剪,边剪边挑,不一会儿手上就有了一小把。但月季只有骆书新手上那一朵,其他的都是挑的些素净的花色。骆书新突然猜到姜鉴今天要带他去哪儿。姜鉴风风火火的出来,又风风火火的进门。在各大橱柜里扒拉出几张旧报纸,垫在花束下面简单几个折叠,再系上麻绳,装扮起来一点都不比花店买回来的花束差。姜鉴看骆书新似乎对他的包花手法有些惊讶,“我妈以前爱折腾这个,特意教过我,还说我将来追女孩子用的上……”说到这里姜鉴抬眼看了骆书新手上的月季,“你这个用报纸包不太搭,家里没有其它的装饰纸张了,你凑合凑合——反正你已经被我追到手了,咱不要在乎虚的哈。”骆书新倒是没嫌弃,只问,“要带香纸蜡烛吗?”姜鉴惊讶的看他,“你猜到啦?”骆书新:“猜对了?”姜鉴笑,顺便点头,“对,带你去让我妈掌掌眼——今晚别睡太死,你拐了她的宝贝儿子,说不定我妈找你有话聊。”两人包裹好花束就出了门,打车直奔姜妈妈所在的墓园。大概是姜鉴妈妈前十几年的溺爱,导致了姜鉴的绝对自信。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找个男朋友自己亲妈会有什么意见,这时带着骆书新是去给自己妈妈报喜的。自己找到喜欢的人了,而且特别巧,那个人也喜欢自己。多幸运的一件事。姜鉴妈妈所在的墓园离姜鉴家较远,仅是坐车就坐了接近一个小时。姜鉴本来就没睡够,坐在车上晃晃悠悠,困意上来干脆靠在骆书新肩膀上睡了。骆书新手上拿着给姜鉴妈妈准备的花。脸上看着从容,实则心里十分忐忑。大概见喜欢的人的亲人都是这样的心情,无论对方到底是在人世还是在天堂。姜鉴微微张着嘴靠在骆书新肩头,睡得又甜又香,时不时蹭动两下,以求寻到最舒服的位置。他笃定妈妈不会对自己男朋友有任何意见,所以毫无心理障碍。
一觉睡醒,车还没到。国庆期间,无论是市内还是市外都堵的厉害,眼见着在这里堵了快半小时了。姜鉴打着呵欠,头靠在骆书新肩膀上也不抬,直接伸手去骆书新口袋里摸奶糖,一摸一个准。一如既往摸两颗,自己吃一颗,给骆书新分一颗。姜鉴:“师傅,咱们这是堵在哪儿了?”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名,姜鉴脑子里算了一下路线,临时决定和骆书新下车步行。距离目的地不远,看堵车这驾驶,步行说不定还来得快点。两人付款下车,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方向晃悠。今天阳光好,但也不怎么晒人。已经到了十月,又下过几场秋雨,这太阳再毒辣也毒不到哪里去了。骆书新抱着鲜花,姜鉴当甩手掌柜,边走边和骆书新聊天,聊到兴起还会面对着骆书新向后退行。姜鉴自己可能没发现,今天的他跟求偶的孔雀一样。他甚至特别得瑟的就着后退的动作,给骆书新表演了个后空翻。表演完对着骆书新微微一挑眉毛,得瑟中带点小可爱,既像是挑衅又像是在寻求表扬。姜鉴:“怎么样?”骆书新:“什么怎么样?”姜鉴:“刚刚那个。”骆书新:“一般,如果最后不踉跄一下的话,说不定能体面点。”姜鉴:“?”就算明知道骆书新是故意不说好话,逗他炸毛,姜鉴仍旧觉得心下不平。姜鉴:“那你来一个。”骆书新自然表示拒绝,他脸皮比较薄,要脸。两人好像是苟且的男男关系了,又好像不是。姜鉴本来跟人嘚瑟,这会儿却气成了个河豚。犹豫了又犹豫,姜鉴还是决定上爪子制裁这位表面看似淡漠,实际上透着蔫儿坏的优等生。姜鉴照例去掐骆书新的脖子,两人在路边闹得不可开交。骆书新手上拿着花,“小心花。”两人这么一路闹到了墓园,进了墓园里,姜鉴才稍稍消停一些。国庆不比清明,墓园中一片寂寥,放眼望去也见不到什么活人。倒是周围绿化做的不错,隐约能听见远处绿化林中的鸟叫。姜鉴轻车驾熟地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过去就对着虞女士说“我带我的初代男友过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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