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潦草了吧……”桃夭随意拿起一把折扇，打开扇了扇，喊道：“老板，扇子怎么卖啊？”
摊子后头，倚门坐了个六十来岁的老伯。
老伯身穿麻衣粗布，两鬓飞霜，从眉眼上看，年轻时也不见得是个英俊的人。他那张脸，平庸到见过几次都未必能记住。
听到声音，老伯原本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看着跟前的小姑娘，沉默了片刻：“一文钱。”
“这么便宜，不怕亏本？”桃夭摇着扇子，笑看老伯。
老伯笑笑：“姑娘觉得这个价便宜？想来是不缺钱的人。”
“呃……钱嘛……我当然有啊。”桃夭嘿嘿一笑，“我就是担心靠这点微薄收入，老伯你的生活会比较困难。”
“不宽裕，但也够了。”老伯扔一粒花生米到嘴里，“起码没有因为没钱而被人从店里扔出去。”
“那么远你都看到啦！”
“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扔出来的人。”老伯将桃夭上下打量一番，继续补刀：“看姑娘年纪不大，这就操心起自己的婚事了？据我所知，去神女阁的人呢，大多都是陷在一厢情愿的苦恼中呢。”
“……”全被猜中。
桃夭强颜欢笑，正要同那老伯争辩——
“你又在跟客人扯啥？好好的把东西卖给人家不就行了。”一位与老伯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走出来，妇人将手中的衣裳往老伯怀里一堆，“拿去叠好。”然后往围裙上擦擦手，转身对桃夭笑道：“姑娘是要买扇子？一文钱一把。”
桃夭把扇子放回原处：“我随便看看，今天也不算很热。”
“她没钱。”老伯一点面子不给，“刚刚才被神女阁的人扔出来。”
妇人噗呲笑一声，打量着桃夭，“我家老头说的可是真的？”
桃夭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来一回地聊了起来。
妇人真心觉得这位小姑娘可怜，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出言邀请：“这几日你若是手头紧，就吃住在我家吧！”说着，朝老伯那边努努嘴，“那是你张伯，我是你张婶。对了，你叫啥名字？”
桃夭一听，立马眉开眼笑，飞快应答：“那就打扰了！呃，叫我桃子就好。”
“真可爱。”张婶笑着又摸了摸桃夭的脑袋。
“还有件事，这个，我还有同伴在外头等我，能不能……”
“是吗，那快去把他们也喊上吧，晚上我多备些饭菜就是了。”
“谢谢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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