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趴下,呜咽着不动了。
周清颐用手里的食物吸引,狗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不动,周清颐用小肉干扔周敬霄,“差不多得了。”
周敬霄停下,“芦苇。”
狼狗得了指令,蹦起来在他们两个身前撒欢,从周清颐那里得来肉干,叼到周敬霄面前,乖乖坐着。
周敬霄手伸过去,芦苇把肉干放他掌心,让他来喂自己。
“小芦苇。”周清颐笑着说它,“他喂过你几回啊,不都是哥哥我喂你吗?怎么,他喂的就好吃了?”
芦苇不听,只背对着他摇尾巴,炯炯有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周敬霄随手一抛,芦苇矫健地跳起,准确无误地咬住了肉干,趴在地上吃得津津有味。
“你干嘛来了?”周清颐问他,“小院住腻了?”
“待会儿不行?”
“行。”周清颐弯眼睛,敏锐地在周敬霄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烦躁,走上前揽住他肩膀,“正好,别走了,多待几天,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敬霄看芦苇吃东西,同意了。
……
晚上,成君彦在院子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周敬霄回来。
他攥着一张录像厅的票,坐在荷花边上,手指拨弄着里面的水,荡起圈圈波纹,跟小草龟说话:“周里,他怎么还不回来?”
这些天,因为周敬霄受伤,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两人一起吃饭,一起上班,前几天还……周敬霄突然不见了,连院子都空荡荡的。
他趴在水缸边上,快要被蚊子咬死了,才回屋里去,想了想,把票塞进周敬霄的门缝里,如果他回来,一眼就能看见。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周敬霄还是没出现。
成君彦自己坐车,自己上班,自己凑合着随便做点饭。明明之前都是一个人,这会儿竟然有些轻微的不习惯。
“纪姑,周敬霄给你请假了吗?”店里没人,他问老板。
纪姑摇摇头,“小成,我们一开始说的就是日结,他来一天,我给一天的工资,不来不用给我请假的。”
“啊?”成君彦没听他提过这个,有些惊讶,“日结?”
“是啊,他要的工钱很少。”纪姑说:“怕我不同意他在这里,我早就说了,他是奔着你来的。”
成君彦有些恍惚,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谜,成君彦不想不问,慢慢习惯,忘了周敬霄和他不一样,更不可能长久地待在这里。
到了电影播放的那天,成君彦早起先去周敬霄门缝看了一眼,见票还在原处,喂过鱼,他就去上班了。
下班他直接去了录像厅,决定只等一会儿,周敬霄要是没来,他就进去自己看。
电影开始,老板热心地叫他快进去,他摇摇头:“我朋友还没来。”
他站在门口等到电影快要结束了,周敬霄都没有来。穿的牛仔外套很热,但是老妈曾说他穿这件好看。
“你朋友还没来?”老板问他。
他笑了笑,没说话。
老板让他进去,“没几分钟就结束了,看会儿吧。”
成君彦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在最后一排。
电视里,男主角带着穿婚纱的女主角飞驰在香港的深蓝夜色中,成君彦不知道前面的剧情,跟着稀里糊涂地看。
看到刘德华站在教堂前对吴倩莲说:“如果你希望我们将来会怎样,你就求上帝,赐给我们。”
他还以为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但是转眼,男主角就把女主角留在教堂门口,吴倩莲拎着白色婚纱的裙摆,光着脚在大街上找他。
成君彦问身边的人:“最后找到了吗?”
那人之前动都没动,回他:“找到什么啊,男主角都死了。”
成君彦啊了一声,喃喃道:“死了吗。”
他想电影中的奇迹不是会发生得更加轻易么,一般在结尾的时候,主角会带着重伤重逢,即使没有美好结局也会留下一个悬念。
但在电影的最后,男主角躺在大街上吐了一身血,天际泛起微光,女主角沿着空荡的街道寻找了一夜,最终消失在了荧幕中。
成君彦皱眉,“就没了?”
“没了,走吧。”电影播完散场,有人没走等着看下一部。
成君彦推开门出去,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亮,站在路边待了一会儿,在旁边买了一盒烟。
他脱了外套,边抽边想,看个电影,前面的甜蜜全没看见,只看到了寥寥的悲惨结局。
周敬霄没来是对的,他们两个,总归也不是能坐在一起看这种刻骨铭心爱情片的关系。
口袋里的寻呼机响了,他用录像厅的电话接听,是老妈的医院打来的,催他交费。
挂断电话,成君彦叹一口气,拎着外套离开了录像厅。
头顶上的太阳照得人全身发烫昏昏欲睡,自从周敬霄为他受伤之后,他做了很短的一场梦,此时也该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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