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地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豆大的汗水落下来。
“成儿。”有人叫他,“你在这儿干嘛呢?”
成君彦抬起头,见瘦狗站在他面前,吸吸鼻子,有些不满,“成哥你怎么不去接我?”
“去哪接你。”成君彦让自己镇定下来,分辨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瘦狗表情如常,“去锦天啊。”锦天是他们那天去的对方场子。
成君彦转头向洗手间走去,听到背后真的有脚步声,他便跑了起来,到了卫生间也没有停下,越跑越快,最后跑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洗手间,找到一个隔间躲进去。
他剧烈地喘息着,脑袋很疼,听到了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低头一看,是粘稠的血。
隔间外,瘦狗的声音响起:“成儿,当时你为什么不过来救我啊?我们不是好哥们儿么。”
“你不要找我了。”成君彦压抑着声音,极力冷静下来,这肯定是幻觉,瘦狗已经死了,自己不能在这里发病,他说:“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要来找我。”
“是吗?”瘦狗倒是很平静,“是我自找的吗?”
但是突然,他开始疯狂地敲门,咚咚咚,一声大过一声,成君彦在里面抵着门,使劲锤自己的胸口,醒过来,快醒过来!
门外的敲门声变成了砸,拳头砸,后来变成了砍刀砸。门摇摇欲坠,马上就要碎裂!
正在这时,一阵清香自门外传来,驱散了些成君彦脑袋里的幻觉,砸门声渐渐变小,最终停歇。
“成君彦。”
“成君彦。”
是熟悉的声音,他马上打开门,嘴难看地咧开:“周敬霄。”
周敬霄被他撞了一下,扯到了伤口,眉头微皱,稳稳地托住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成君彦脸埋在他肩膀上,紧紧闭着眼,不想再看到任何东西,“还有那天晚上,你都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成君彦对周敬霄来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他释放一点信息素,信息素就会带着他找到人。
那天晚上,他在金盛打听到他们要去哪儿,赶过去的时候,满场子的人满场子的血,他跟着信息素找到了差点丢掉性命的成君彦。
但是这些是不能对成君彦说的。沉默了片刻,周敬霄只说:“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成君彦听到这句话之后变得很安静,抓紧了周敬霄的衣服,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一点点放松了身体,小声地嗯了声。
周敬霄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再不出院,就要愈合了。
但是成君彦并不知道,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周敬霄,每次周敬霄和他对视,都能看到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出院那天,成君彦什么也不让他动,周敬霄拿起一个背包,成君彦立刻抢过去,“我来我来。”
他要穿衣服,刚抬起手,成君彦就放下手中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地帮他穿衣服,一个劲问:“伤口疼吗?”
一路搀扶他回七号院,回去之后,又开始忙前忙后,做好饭、洗好衣服、收拾好房间。还帮病号洗了头发。
“我帮你脱衣服。”成君彦说。周敬霄任他把自己的上衣脱掉,还要再脱裤子的时候,制止了他:“我自己可以。”
成君彦哦了声,退开一步,但是没有离开,站在那揪毛巾的线头。
周敬霄看了眼钟表,现在是晚上十点,他恐怕是不想回房间一个人待着,怕再出现幻觉。
“你帮我。”周敬霄话都没有说完,就看到他眼睛亮了起来,“扎一下头发。”他说。
“好。”成君彦擦擦手,走到他背后。
周敬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成君彦拢在手心,指尖穿过,一点点理顺。刚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淡淡的香,成君彦偷偷嗅了嗅,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
“你现在熟练多了。”周敬霄垂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成君彦不好意思地哎呀一声,“练出来了,我经常给别人梳头发。”
周敬霄似有似无地笑了下:“是吗?”
“嗯。”成君彦认真地将他的头发扎在一起,“我给我奶奶给我妈都梳过,你有头绳么?”
“没有。”有也说没有。
成君彦看了看四周,看他窗台上种了很多花,小心掐了段吊兰的叶子,当作发带用,一圈圈围上去,最后打了个小结。
他指着窗台上掉落下来的一朵一朵小花,问:“这花开得挺好的,怎么都掉了。”
那花很小一朵,圆圆的,五瓣开,白丝绒一样的花瓣上有晕开的淡淡紫色,很是娇嫩可爱。
“它叫天天见。每天都开新的花。”
“天天开,天天见。”成君彦觉得这名字不错,捡起花盆四周散落的小花,捧在手心里。转悠半天,又站到周敬霄的背后。
“我看着头发没有扎好。”他轻轻将几朵天天见插在周敬霄头发里。
周敬霄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没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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