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叹了口气,“大小姐,您快别打趣我了。”
两人到前院的时候,宁粱已经在了。见她进来,宁粱先是双眼一亮,接着眼神微微黯淡,她人就那么小小一个,躲在外祖父身侧,轻轻喊了她一声姐姐。
对着这个双生妹妹,宁粟的心情有些复杂,原身虽然和宁粱是双生姐妹,但长相并不相似,小时候,宁粱一直身体不大好,原身觉得是自己抢占了妹妹的养分,所以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掏心窝一般的好。
宁粟想知道,宁粱长大后,会是梦中那个背刺她的人吗?如果是,为什么?
可惜,她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她先是向外祖父问了好,回应了宁粱的招呼,接着才将目光放到今日的主角身上。
她想象中的生父,就算不如外祖父腰缠万贯,良田万顷,至少也该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富家公子,再不济,也该是衣食无忧的。但眼前的男人显然不属于前两者。
他一袭落拓青衫,青衫已经洗的微微发白,甚至还打有补丁。放眼全身,他连个香囊都不曾佩戴,更别说玉佩之类的装饰了。他身无长物,布鞋都破了个小洞,看着就知道他日子过得极为拮据,也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
但宁粟显然观察到更多。
她注意到这个男人眼神清正,一身落拓不羁的气质,如青山,如松竹,浑身带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气息,他丝毫不因自己的贫穷而困窘,也不曾为此心怀自卑,反倒如同清风明月一般洁净高洁。
看到他,宁粟能想到穿堂而过的风,也能想到月下的水,想到这些,她变得心神宁静,暂时忘却噩梦中发生的点点滴滴。
爹说要带我走。
这三年里,宁粟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那个噩梦。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有些心绪不宁。但很奇异的,看到这个传说中的亲爹之后,她那颗惶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相比于他的气质,他的长相反倒不足为外人道也了。虽然他的长相实在是异常俊美,即便穿着最简朴的青衫,也丝毫不显得狼狈落魄,反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高雅气质。宁粟忍不住拿他和梦中的执法堂堂主作比较。一通对比下来,她发现,以她父亲的颜值,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秒杀涂灭!就算涂灭穿着问仙宗最顶级的法衣,也比不上他一袭打着补丁的青衫!
怪不得原身的母亲会看上身无分文的他。
宁粟打量这个父亲的时候,宁寂也在打量自己的大女儿。相比于活泼稚嫩的小女儿,大女儿显然要沉稳许多。她的眼底,带着一抹和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忧愁,似乎在为什么而苦恼。明明她衣食无忧,还有一个将她与宁粱放在掌心宠爱的外祖父,她在忧愁什么呢?
长孙金山轻咳一声,打断了父女两的第一次互相打量。长孙金山声音沉沉道,“我的两个孙女都在这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今日来此的目的了。”
宁寂朝长孙金山微微抱了抱拳,“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是来带走她们的。”
“什么?!”这是大吃一惊的长孙金山。
“不要!”这是习惯于待在外祖父羽翼之下的宁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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