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人的传统继承习惯的是诸子均分,分的多寡,全由父亲决定,而遗产是留给幼子的,这个幼子和蒙族、藏族的小儿子概念不同,这个幼子泛指所有在父亲死的时候还没成年的儿子。
而康熙立了太子,这一举动展现了民族融合,表明了他是大清的皇帝。
皇上南巡好几次了,江南的大小官员已经十分熟练于接待皇上,但是太子不同啊,这可是太子啊!难得一见的太子,他们能不激动吗?
仅是在江宁一地,觐见太子大小官员就有四百多人,可不就招了皇上的眼睛。
而且太子处置极好,接见官员不以民族官位区分,而是根据他们所管理的事务,每天召见不同的人,一边召见官员了解情况,一边还能陪着康熙接见士族乡绅。
甚至还能在离开江宁的当天就呈上折子概述当地的情况,指出不妥之处,衬托的一同随行的直郡王胤禔仿佛一个莽夫。
太子乔装跟随皇上一同寻访民间的时候,他性情温和,言语亲切又不失威严,对待举人秀才指点文章,鼓励其精进,对着年老的乡绅也能俯身听其言语。
不论太子是不是装的,人家姿态是做到位了,不少官员那可是眼睛冒光的看着太子,感觉太子就是符合他们想象的完美储君,一窝蜂的冲上去觐见。
高其倬将南巡一路上太子的表现和官员百姓的反应一一说出。
索额图越听越骄傲,没错!与太子就是这样优秀。
但是高其倬话锋一转,“所以索大人,你明白老爷为什么叫你过来了吧。”
索额图正听的高兴,却戛然而止,停顿片刻,“因为老爷忌惮少爷。”
高其倬点点头,“没错。”
他看向索额图,端起自己茶杯一饮而尽,眼神中含着冷厉,“索大人,你应当知道自己的名声吧。”
太子党的普遍想法是,太子完美无缺,索额图是个搅屎棍,而大阿哥胤禔那边刚好相反,全都认为明珠是老奸巨猾,大阿哥莽撞。
不能分出那种名声更好,但是在人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要的年代,也能看出两个党派的实际控制人是谁。
索额图一听便怒了,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名声,那关他高其倬什么事!
“你有话便直说,老夫还不至于一点违逆之言都听不得!”
高其倬眼眸中一缕幽深闪过,“所以你就该知道您能为少爷做些什么呢?”
索额图拧眉不解,他能为太子做什么,索额图很肯定,他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不论是压制直郡王的势力,还是为了太子反驳皇上的意见,他什么都做过。
“你什么意思?”
高其倬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大人只要知道有很多人,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心里是支持太子的就够了。”
“下官高其倬,是户部一个小官。”
索额图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用高其倬自己介绍,索额图也听过这个名字,好似之前黑龙江等地的粮食播种是由这个人负责的,是……李煦举荐的。
他没见过这个人,所以一见面才会疑惑,听他说出名字就已经想起来是谁,但是他好似记得这个人娶的是明珠的孙女啊,怎么会跑过来跟他说这些?
索额图盯着他,开口道:“你要什么?”
高其倬淡淡回答道:“大人不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的就够了。”
即使他不说这句话,索额图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他只要知道高其倬是支持太子的就足够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索额图既然知道此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回去便直接告诉了太子。
太子微微一愣,沉默半晌,“你先出去吧。”
“殿下!”索额图上前一步,忍不住焦躁。
太子直接躺下翻过身,面朝着里面,不愿看见索额图,他只听见站在床边的索额图气呼呼的喘着粗气,随即转身离开。
太子听着关门声,没有任何动作,自己伸手把被子盖好,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人在局中有时候是看不清自身处境的,但是有时候人在局中是不愿看清这处境。
一缕消散的自语飘散在寂静的房间里面。
……
在京城的众人最先等到是皇上的御驾,太子直到半月后病愈才返回,与此同时,索额图跟着太子刚回到京城就被关在自己府邸内不得外出。
太子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每日上朝,朝堂的气氛诡异到让人窒息,只有得到皇上喜欢的高士奇混的如鱼得水。
高士奇在康熙十年入国子监,试后留翰林院办事,此人出身贫困,生于浙江一个村子,一路进京为官也算是有点运道。
康熙二十八年冬日解职归故里,康熙三十三年奉诏入京,充明史篡修官。康熙三十六年以母亲年老为由乞归。
康熙四十一年,皇上南巡召见高士奇,连续多日寸步不离。
因着索额图和高士奇的旧怨,许多官员都跟索额图说过可能此人有所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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