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将剩下完整的果子聚成一小堆,草草分成两半,两人一人一份带着回家。
路过张家鸡圈时,春水停下等张智先进屋再走,张智他爹见他俩一块肯定要训他。
张智悄悄从堂屋溜过,没想到老爹就在他房里站着看他字帖,“臭小子,给我过来!”大嗓门像惊雷,鸡“咯咯”乱飞。
屋里鸡飞狗跳,春水心中充满对张智的同情,有个文化人爹某些方面也挺惨的。
不知道常山以前读书怎样,春水觉得他哥以前以前应该是读书很厉害的那种,毕竟他什么都会做。
有人说常山打仗立了大功,被赏了很多钱,但他依然住在这件小破屋里,过着种地打猎的普通日子。
之前有村民试探过他,但不论怎么问常山都是笑笑不说话,大家也就摸不准个底。
春水捧着青蟹用手肘推开院门先打一桶水将果子洗干净,在冰凉的泉水里泡一泡,味道更好。
灶屋角落里堆着常山劈好的柴火,点燃的火柴被扔进灶台肚里,春水拾起柴火放进火堆里。
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春水把蟹洗净了放锅里煮,十几分钟后青蟹完全变成红蟹就代表好了。捞出后撒点佐料,进油锅里炒一会,春水咽了咽口水。
时间还有点早,春水又炒了点菜叶,和馒头一起闷锅里温着,他捞了两个果子上地里去找常山。
常山长得高大,春水远远就看见他弯腰在地里忙碌。
直到走到田埂边常山还没发现他,春水犹豫要不要在这喊他哥,思来想去还是有点尴尬,于是他下到地里,踩着松软的泥土向常山走去。
估摸着距离正常说话可以听得到了,春水才开口:“哥,可以准备吃饭了。”
常山直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问春水:“做了什么好吃的,嗯?”
“弄了点螃蟹,还有和小胖在山上打的枣”,春水伸手把枣递到常山跟前,“呐。”
常山刚要接,春水就把手一缩,“你手上有灰。”
常山把手在裤兜上随意擦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算了,春水踮起脚,细白的手指将翠绿的枣推进常山嘴里。
常山微微一怔,听到春水问他味道怎样,他才开始咀嚼,囫囵吞下后评价:“很甜。”
他顿了顿,又说:“另一个也是给我的吗?”
“呃”春水瞟瞟常山又看看麦子,眼神飘忽,“当然。”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常山的大手整个包裹,他就着春水的手吃下另一颗枣,干燥的嘴唇贴着指节划过,春水的指腹触到了温湿柔软的东西。
春水不敢直视常山的神情,但他知道常山一直看着自己。
他慌乱的抽出手,故作镇定的看着麦子:“家里还有不少枣,我们先回去吧!”
“好。”常山立马收拾东西,第一个枣没尝出什么味儿,但这一个真的很甜。
回去的路上春水故意走的慢点,跟在常山身后,他怕常山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但常山偏不如他意,“下午玩累了吗?”,常山停下等他,“要不要我背你?”
春水快速瞟了一眼常山神色,很自然。他保持面无表情,加快步伐跟上,只回答:“没有。”
常山摸摸弟弟毛茸茸的头顶,手掌落下后自然的拢住少年的手,牵着回家。
鲜美的蟹肉裹在酥脆咸鲜的壳内,葱段引爆的香气隔着院门都能闻到。
春水先给常山盛好饭,迫不及待的坐下开吃,咔嚓咔嚓的一口一个。
兄弟俩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常山洗碗去了,春水坐在屋檐下吹风。
傍晚的风终于带来丝丝凉意,春水舒服的眯起眼。
常山从灶屋出来便看见春水这副模样,像猫似的,看的心里痒痒。
他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脑袋,“我今天下午遇见李栓了”。
春水睁大眼睛抓住常山的手臂,期待的问,“然后呢?”
“我警告他了,他保证不会再找你麻烦。”
虽然说是打架之后兄长出头有些丢人,但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春水心里开心的转圈,现实只不好意思的低声表达感谢。
常山看他这小模样忍不住揉了揉那白净的小脸,又软又滑,嫩的常山都怕自己给他划破了。
还没摸几下春水就从常山胳膊底下蹿走了。也许是年龄差得多,春水对他不像和朋友相处那样自然,容易害羞,不过看他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信任,崇拜。常山既是哥哥,也像长辈。
夏天总是让人身上汗津津的。
春水一般去河里洗澡,或者直接用院里的井水冲凉。
不过最近去河边的人多了,春水便只在家洗了。
院里洗澡没什么遮挡,春水光溜溜的坐在洗澡盆里搓肚子。
井水很凉,常山不让他直接用,一定要烧了热水再兑成温水洗。
春水不理解大热天烧水烧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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