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干脆破罐子破摔,嫂子就嫂子吧,刚才都那样了,再强调什么称呼也都是欲盖弥彰而已。
常春上前慢慢解下缠绕的纱布,看着额上的伤口,眼底的笑意立即沉了下来,盯了一会才启唇问道:“还疼吗?”
宋玉卿抬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摇了摇头,“常大哥昨夜帮我上过药,已经好多了。”
“脸颊伤口比较浅,过几日伤口好了之后用消痕药,可以完全去掉,但额头上的这伤口怕是要留疤痕了。”说着,他又安慰道:“不过,嫂子你别担心,就算留疤,我也能让那疤痕几乎看不出来。”
宋玉卿笑道:“没事,尽力就好,只留浅浅一条痕迹,这已经很好了。”
“嫂子心性豁达,确实与众不同。”常春笑着打开手中的小盒子,将里面淡绿色的微黏膏体轻轻地敷在了伤口上。
他和师傅去给过不少小姐诊脉过,就算是那家世一般的小姐,脸若划上有这两道伤痕,怕都是要哭上好几日了,更别说会留疤。
不知大哥从哪买回来的宝贝,娇气又明事,怪不得就算要改祖训也要将人留住。
其实这样的女子那还用他改祖训,不出一个月,他们两人迟早也会喜欢上。
怕是一个月都不用,如今他才看第一眼,便心动了。
药膏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宋玉卿抬头看着帮她细心包扎的人,
再一次觉得这三兄弟至今未娶,绝对是有隐情。
常奎长得英挺健壮,就算穿上锦衣也不是翩翩公子的样子,他却不同,若真换上衣裳,不知道要接多少姑娘的锦囊和手帕了。
不过看样子,便是不换锦衣,平日里也会收到不少女子的青眼。
宋玉卿盯着俊脸愣神,一直没注意男人也有些心猿意马,原本只用缠几圈便能包扎好,硬生生来来回回多绕了好多圈,又重新解开,再缠上,如此反复了好多次
终于看着清澈的眉眼,越发心生怜爱,“嫂子,可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伤着了吗?”
说话间,俊脸突然靠近,高挺的鼻子险些碰上她的脸颊。
看着潋滟如桃花般的眼睛,仿佛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宋玉卿心头莫名一慌,雪白的脖颈染上了异样纷粉色,“啊?没没有了。”
实际大腿和背上,腰间还有一些轻伤,但是这些上药需要脱了衣裳。
常奎没有做大哥的样子,她可是长嫂,还是要端庄些才行。
常春看的出来她在撒谎,却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将药留在房中,便离开了。
有些事情急不得,他笑了笑,脸上满是志在必得,原本打算用苦肉计的,现在看来有更加显着的法子。
以前这张脸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出去行诊还要换副面容,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直到人出去了,宋玉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
她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的脸在发痴!
这个男人还是她以后相公的弟弟,是她的小叔子,而且,就在不久前才刚和他大哥在大厅里亲吻。
想必她如今在常春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知廉耻的人了吧。
“啊”宋玉卿抱着被子,低声气恼狂叫着,若是常春与他大哥告状,那臭男人指不定还会生气。
但,她真是欣赏而已,既然已经定了常奎,再俊美的人都已经与她无缘。
不行,成亲后得赶紧分家才行,他们两人回泾阳,不然一直在一个屋檐下,她都怕自己又犯痴。
到时候,常述和常春想去也行,,另外住一个宅子便是,反正他们父母双亡,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每年忌日回来祭拜就行
躺着乱七八糟想着想了一通后,终于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傍晚,夕阳渐沉,天边的云朵像是醉了般,一片通红。
常奎推着沉甸甸的独轮小车,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汗水顺着麦色的肌肤一路流下,直到隐入衣襟中,看着眼前的熟悉的木门,竟莫名有了几分紧张。
今日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娘子若是想走,是最容易的。
但同时心里又有一道声音提醒着自己,不会,她不会走的,现在她已经生出了几分情义,不会毫不留情就这么离开,况且,这附近都是山,按她的脚程便是连这山都走不出去。想着,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紧闭木门。
在厨房忙活的常春闻声走了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大哥,急忙上前帮忙将东西卸了下。
两个袋子中分别装着几只兔子和野鸡,还有半扇羊肉,另一边则是精细的米面,还有一些瓜果,以及在小货郎手中买下的零嘴。
还挺丰盛。
“捉了些小东西给她补补身子,其他东西是在临村买的,你收拾一下拿进厨房,今晚炖羊肉吃。”
缓了一会后,终于问出了最在意的事,“她人呢。”
常春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回道:“在屋里睡着呢。”
还睡着就好,常奎暗暗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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