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视线陡然变深,眼中的墨色铺天盖地的袭来,握着酒杯的手也倏然紧绷。
“少喝点,莫贪杯。”胤禛忍耐着浑身血液的沸腾,咬着牙看着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的宜筠。
“今日守岁,不妨事。”
胤禛被宜筠的模样气笑,手指的关节也咔咔作响,危险的气息陡然朝着宜筠扑来。
临行
几人熬着守完岁,胤禛便示意苏培盛派人将几个孩子分别送回自己的院子,而自己则将宜筠打横抱起。
宜筠本就有些微醺,感受到自己被抱起时愣了一愣,竟将双手环住了胤禛的脖子。
胤禛走向内室的脚步顿住,低低的笑了几声,将宜筠向上掂了掂,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什么时候走?”宜筠小声嘟囔道。
胤禛放下床帘后轻声的说道:“十日后就出发。”
宜筠闻言牢牢的攥住了胤禛的衣角,“这么快?”
胤禛却是被宜筠这副模样给弄的笑了出声,慢慢的凑到宜筠耳边低声说道:“舍不得你,已经推迟了几次了。”
看着宜筠白皙的脸颊上逐渐布满红晕,胤禛忍不住轻啄了一口。
“这几日都陪你。”
胤禛一句话,宜筠一连十日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距离出发约莫还有四日的时间,朱必锴来到了四贝勒府求见胤禛。
胤禛看着眼前这个小子,手指关节有节奏敲击着桌面,面上却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正院。
宜筠不自觉的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间,心里不由地骂了几句某个罪魁祸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叫来弘晖:
“你去前院瞧瞧看你阿玛同必锴说些什么呢!”
弘晖闻言神情开始变的有些不大情愿,“额娘,您不必担心他,阿玛又不会把他吃了!”
哟,这是还对必锴心里有些“怨念”呢?
宜筠也不多解释些旁的,只慢悠悠的说道:“据我所知,前段时间你阿玛知道必锴心悦阿曦的事情后折断了三支笔,每每提到必锴的时候,神情就像就像似笑非笑看着你时候的模样。”
话音刚落,弘晖脸色大变,匆忙的扔下一句“我去前院瞧瞧”便往前院赶去。
留下宜筠笑得前合后仰,“嘶——”
“福晋,还是奴婢来给你按按吧。”
这是笑得幅度太大,让本就酸胀的腰承受了“二次伤害”。
而前院的书房里,气氛的确如宜筠所猜测的一般,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朱必锴的脸上滑落。
但不见胤禛开口,朱必锴也自始至终咬着牙承受着胤禛视线的压力。
一刻钟后,胤禛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如今我这四贝勒府可谓是门可雀罗,你过来寻我作甚?”
胤禛开口了,朱必锴提着的心便稍稍放下了一些。
“四贝勒,我想跟您一块去江浙一带。”
话音刚落,正欲走进书房的弘晖立刻缩回了伸出去的脚,悄悄的往旁边挪去。
而书房内的胤禛闻言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肯定是弘晖这个小犊崽子偷偷报信儿了!
“我为何要带着你去?”胤禛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您可以在这一趟里面考察我,我可以成为您的助力,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朱必锴觉得自己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来让自己保持镇定,用尽可能有条理的言论来说服胤禛。
“你是真的心悦我家阿曦吗?”胤禛却岔开了话题,直直的指向了问题的核心。
朱必锴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这一趟回来,阿曦就能在京中择婿。”胤禛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尽管宜筠一直在强调朱必锴有多好多好,胤禛始终觉得这小子比弘晖还碍眼。
“四贝勒,我真的”朱必锴试图在多说些什么,但却被胤禛挥手打断。
“你与弘晖关系亲近,你可知晓阿曦此前差点与乌拉那拉明泽定亲。”胤禛试图从各个他认为会成为朱必锴心结的地方入手,来验证朱必锴对阿曦的真心。
“知晓,当日在广宁寺,乌拉那拉明泽试图去追赶阿大格格,是我拦下了他。”朱必锴在胤禛冰冷的目光下将差点脱口而出的阿曦换成了大格格。
“四贝勒,在某种程度上,我感谢乌拉那拉明泽,若不是他的有眼无珠,也不会给了我机会。”朱必锴坦诚的说着内心的想法。
胤禛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冷意方才消散些许,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朱必锴,“去把门口那小子叫进来。”
朱必锴愣了愣,呆呆的走到门口,将门口缩着的弘晖叫了进来。
弘晖颇有些心虚的与胤禛对视了片刻,又赶忙挪开了视线。
“你要想好,此行危险重重,若你思虑过后依然愿意随我一同前往,明日便打包好自己的包裹,以陪伴弘晖的名义入府。”
朱必锴闻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惊喜瞬间遍布脸上,“多谢四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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