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打算彻夜不归啊,没人管着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酒吧已经关灯打烊了,没想到半夜又来了一位任性的不速之客。
秦齐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客人,右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信宿坐在一支高脚椅上,穿着一身雪白的毛呢,身体半趴在台面,面前的红酒只剩下了半瓶,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红,好像还没喝多。
秦齐挑眉道,“怎么,林队不在身边,你就只能一个人在深夜里买醉了吗?可怜哦,才刚分开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哈。”信宿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然后又倒了满满当当一杯红酒。
秦齐看着他暴殄天物有点心疼,快六位数的酒被他这么一晚上嚯嚯完了,他八卦似的问道:“怎么,林队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联系你吗?”
信宿拿着手机,垂下眼看了看,上面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他低声道:“刚走了一天,早上还见过面……有什么可联系的。”
秦齐听他口是心非,也不戳破,道:“卧底这种事我也干过,虽然说出师未捷身先死吧,但多少有点经验,不是他不跟你联系,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林队又是那么谨慎的性格,刚进去很难找到机会的,等他那边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再说吧。”
信宿当然知道这些。
对于卧底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只是……确实突然有些不习惯。
秦齐注视他了片刻,说:“你这就是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林队陪着你睡觉,一个人孤枕难眠啊……哦,我忘了,你家里还有一条狗。”
“少说点废话,”信宿懒懒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觉得我就是来你这里喝酒的吧。”
秦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您还有什么打算?”
秦齐以为他就是一个人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跑过来跟他借酒消愁,还不肯承认,没想到是真的有正经事——
信宿面不改色道:“帮我准备一批最好的‘货’。”
听到他的话,秦齐愣了一下,诧异看向他,下意识问道:“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周风物靠着毒品起家,信宿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各种成品、半成品、实验品,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对于这种东西,向来深恶痛绝,平时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怎么突然会要霜降里面的东西?
信宿没有解释,只是转动着手腕,漫不经心晃了晃酒杯。
半晌他意味深长道:“敲门砖。”
——
清晨。
几缕日光从遥远东方水平线泄露出来,带着初阳的金黄色,被雪白的地面折射,流光溢彩似的。
一个穿着厚实皮袄的高大白人从帐篷里走出来,一边提着裤腰带往外走,一边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显然还没睡醒。
突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步猛的停了下来,张着嘴表情呆滞杵在原地。
一秒钟后他拔腿跑了过去,嘴里骂了一句:“oh shit……!”
远处的雪地上倒着一个人,从体型上看赫然是柯泰。
只不过他的手脚被粗粝绳子捆在了一起,四肢固定着,身体硬生生被挤成了一团,整个人以一种看起来就异常不舒服的姿势窝在地上,身上的兽毛大衣也不知所踪,天寒地冻,他只穿了勉强蔽体的单薄里衣,带着斑斑点点的干涸血迹。
他几乎是被赤身裸体的扔在雪地里,不知道在这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躺了多长时间,冻的浑身皮肤都发紫了,脸上死灰般毫无人色。
“天,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难以置信惊叫出声,蹲在地上喊他的名字,“柯泰?柯泰!”
那绳子不知道是什么刁钻的打结手法,白人半天都没解开,最后用刀子割了几分钟,终于把那股粗绳完全割断,柯泰的身体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眼睛渗人地睁着,但没有任何反应。
白人看他的情况,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抓起一把雪,在他的身上狂搓起来。
他对着身后的帐篷大叫道:“fxxk!别他妈睡了!出事了!赶紧起来烧热水!”
他这一嗓子几乎把帐篷里的人都喊了出来,几个白人把柯泰一起抬进最大的帐篷里,塞进睡袋,给他紧急恢复体温。
五分钟后,林载川最后从帐篷里走出来,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压住了乌黑头发,只露出一张脸颊,眉眼间带着明显的疲倦。
组织里一个男人扭头看他,问道:“柯泰的事,是你干的?”
林载川没说话,抬手把羽绒服帽子摘下来,稍微拉下了一点拉链——他的脖颈缠着一圈雪白的绷带,隐约还能看到渗出了一丝淡红血迹。
说话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变,“这是……”
林载川淡淡道:“我还活着,所以也留了他一条命。”
男人看着他的伤,联想到柯泰被发现时的样子,反应过来了什么——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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