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邵慈给的。”
林载川迟疑:“……这是什么?”
“应该是潘元德吸毒的录像,邵慈说是他现场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拍下来的。”
顿了顿,信宿冷道:“难为他把这种证据握到现在。”
——从来只有信宿八百个心眼子算计别人的份儿,他向来讨厌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
以林载川的情商,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考虑与思量,轻轻叹气道:“这几个人单独拿出来,哪个人的势力都不可小觑,即便算不上一手遮天,也有可能会影响司法公正。这种情况下,邵慈不敢完全信任警方,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跟这样的人生气了,”林载川慢慢抚摸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抚意味,“来一起看录像吧,中午我带你去吃牛肉火锅好不好?”
信宿的神情立竿见影的缓和下来,他放下奶茶杯子,坐在沙发上伸手抱住林载川的腰,声音闷闷的。
“那先抱抱。”
—
林载川站在信宿的面前,让他这样抱着,手心从他的脖颈轻轻往下划抚摸到后脊,抬起又落下,像是给某种大型猫科动物顺毛的动作。
信宿吸了一口气,闻着眼前人身上很淡的一股男香气味,承认他确实有点被林载川惯坏了。
放半年前他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依赖到有些矫情的姿态的。
许久信宿松开手,心情看起来明显回转许多,一本正经宣布:“抱抱结束。”
林载川弯起唇无声一笑,带着他到电脑桌前,把u盘放进电脑插口里,操作着鼠标读取里面的录像视频。
屏幕上出现一帧画面——灯光昏暗的宽阔房间里,烟雾缭绕、背景音喧哗,镜头模模糊糊拍到了三个人的脸。
这是一个短暂到只有几秒钟的视频,明显能看出来是偷拍,拍摄的角度很奇怪,画面在不断轻微晃动着,从下而上拍过去,潘元德那张看似和善的脸在镜头里晃过,他神情惬意迷醉地吸了一口气,手里的锡箔纸反射出一点银光,打火机的猩红火苗在昏暗房间里格外明亮。
相比直接注射吸毒,烫吸是更加隐蔽的方式,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信宿单手抱臂站在林载川的身后,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将这段视频来回看了三遍,林载川微微蹙眉,低声道:“先不说证据来源不合法,这个视频只能说明潘元德涉嫌吸毒,如果没有主动组织他人吸毒,或者为其他吸毒人员提供吸毒场所,就算视频内容属实,最多也只是治安处罚,还不到刑事犯罪的地步。”
只是凭借这段录像远不足以给潘元德定罪,至于邵慈在市局指控他涉嫌强奸,连受害对象都有可能是错的,能够调查下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信宿侧腰靠在桌子上,“潘元德是圈内知名电影制片人,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如果爆出吸毒这种超过底线的丑闻,舆论也够他吃一壶的——这应该就是邵慈最后的底牌。”
林载川关掉视频,微不可闻叹息道:“下午我去跟邵慈谈谈。”
信宿还很讨厌这个人,听到这句话,撇了撇嘴巴,没有说什么。
等到中午下班,林载川带着信宿去吃了牛肉火锅,吃完回来,信宿又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午睡了一会儿。
邵慈没有下去吃午饭,一直在接待室里,几个小时一步未出,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
他不清楚信宿的性格、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会不会真的在戴海昌他们面前提及傅采。
当年信宿还是“小信总”的时候,他的喜怒无常就是出名的,性格阴晴不定、难以揣摩。
邵慈坐在椅子上,单手掩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手机那边,顾韩昭低声惊讶道:“什么?他们怎么会突然查到傅采的身上?”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昨天回j市,让他们察觉到异常了。”邵慈神情沉重,稍微闭了闭眼睛——他以为他已经隐瞒的很好,还是低估了刑警对于案件真相的敏锐感知。
如果不是林载川负责这起案子,或许也查不出什么,可浮岫市公安局也是他亲自选定的侦查机关。
邵慈不由一声苦笑,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顾韩昭沉默了片刻,轻声安慰道:“你已经把能做到的事都做到了最好。”
“剩下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小慈,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总归只剩下潘元德一个人了,你手里有他以前吸毒的证据,到时候找人匿名曝光出来,他会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那些报应迟早都会反噬到他的身上,作茧自缚。”顾韩昭道,“你最近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我明天飞去浮岫看你。”
“不用了。”邵慈眉心紧蹙,用力咬了一下唇,“我担心如果他们真的把傅采牵扯进来……”
突然,他的话音一顿,低声道:“等一下,有人来了。”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邵慈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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