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许久,罗军才小心翼翼开口:“他应该没事吧?怎么、倒在地上不动了。”
“……听声音好像是撞到头了,”陈志林大着胆子走过去,“喂,张明华,你没事吧?”
张明华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反应。
陈志林掰过他的脑袋看了一眼,没看到有血迹,稍微放松下来,但还没喘完这一口气——他几乎是惊悚地发现张明华的胸膛没有丝毫起伏的弧度!
陈志林难以置信地伸手探向张明华的鼻子下面,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瞬间面如死灰。
“不、不喘气了……”
“你瞎说什么,不过就是摔了一下,怎么可能不喘气了。”郭海业大步走过去,在张明华的身边蹲下,渐渐的,脸色也变了。
他魂飞魄散地看向许幼仪,语不成调:“他好像……死、死……”
许幼仪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与惶恐,但很快掩去,他强装淡定地走到张明华的身边,伸出手去,在他的鼻翼下感觉不到一丝气流,整个肩膀慢慢塌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张明华竟然这么死了!
许幼仪不过就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罗军当场吓傻了,六神无主道:“怎么办,打120吧!”
许幼仪身体僵硬地蹲在张明华的尸体旁边,凝固般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他的话,才骤然回过神来,厉声阻止道:“不能叫救护车!”
他年轻的脸上出现与年龄不符的狠厉,咬牙道:“万一,张明华在医院没抢救过来,我们几个就是杀人凶手!”
郭海业直接被吓瘫了:“那、那怎么办……”
看着地上的尸体,许幼仪的脑袋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甚至到了头脑空明的程度,他几乎能听到大脑在高速运转的声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的同伙:“你们把他搬过来,搬到楼梯那。”
高中生们被吓破了胆,只剩下被人支配的本能,陈志林跟罗军一起,浑浑噩噩把张明华搬到楼梯口,放到第一层台阶上。
许幼仪站的笔直,用平静到可怕的冷酷语气说:“你们都听好了,张明华是失足在楼梯上摔死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陈志林,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因为你看张明华不顺眼,所以找人教训他,然后不知道他怎么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你们、谁都不能把我说出来——我家有钱,到时候我会让警方建议他爸妈私下和解,我们几个谁都不会有事。”
几个高中生一齐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许幼仪将发抖的手用力握成拳头,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记住了,张明华是自己脚滑掉下楼梯摔死的,不然,我们谁都跑不了!”
说完,他抬起脚尖向外一踢——
陈志林交代完案件全部经过,整个人的精神几乎崩溃,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恐惧与愧疚折磨,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一瞬间解脱了。
在口供上签完字后,陈志林被带回了看守所,林载川肩上披着一件外套,单手插兜站在审讯室外,看着窗外高处的天色。
天气已经开始放晴了,金黄色的太阳光线透过层层浓雾,隐隐约约照耀而出。
如果她愿意再等一天就好了。
哪怕,只是一个下午。
林载川闭上眼睛,慢慢地舒出一口气。
身后传来熟悉而低柔的男声:“这起案子,从立案到侦破,只用了不到五天时间。”
“有许多悬而未决的命案,破案时间都长达一年半载,这起案件涉案人数众多、牵扯范围很广,市局的反应已经很快了。”
信宿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我们没有办法挽救刘静的生命,但至少,给了她一个可以瞑目的真相。”
林载川点点头,沉静道:“我明白。”
他不是一个脆弱到需要安慰的人,从警十多年这种事其实遇到过很多次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感觉到无能为力。
“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或许可以来得及挽回一些事。”
信宿闻言转过头看着他。
审讯室外的林载川跟审讯室里的完全不一样,在不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他看起来并不锋利,甚至是过分温和的。
信宿来市局之前,其实没有想到林载川会是这样的性格。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居高位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独断专行、目中无人的毛病,但林载川不一样。
明明在刑侦支队有绝对的话语权,却没有一丝说一不二的架子,愿意把任何人都放在与他对等的位置上,同事们敬他、但并不畏他,甚至乐意亲近他,并且对他无条件信任,就算那些资历更加年长的老刑警,对林载川的决定也是发自内心地服从。
信宿来市局快一个星期,从来没有在办公室听到有哪个同事私底下说一句林载川的不好。
这样被簇拥的领导者,未必有超凡过人的能力,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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