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无依将林阙看得何等之重,怎可能撇下林阙一人、毫无防备地离去?他在离开木屋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安插在房屋四周的秘密机关,确保豺狼虎豹、寻常人等皆无法靠近,方才快步朝山外掠去……
岩崖镇上有个岩崖寨,寨子里的议事大堂内,舞女们正尽情扭动着妖娆身姿。
寨主的四方宝座上,一名健硕男人搂着一个难辨雌雄的少年,正偏头从少年嘴里叼走一颗果子。这个男人正是岩崖寨主——裘青龙。
寒风天里,他只穿了一件无袖短袄,露出结实的臂膀。青龙刺青从双肩一直蔓延到指尖,而那粗壮乌青的手指,正肆无忌惮地揉弄着少年的裆部。
“二堂主回来啦!”
议事堂外传来一声高喊,裘青龙的脸色陡然大变,把怀里的美少年一推,厉声斥退了满堂的舞女。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撤走水果点心,风卷残云般打扫了满地狼藉,堪堪赶在这位二堂主迈入议事大堂的前一刻,将场子恢复成一派严肃正经的模样。
“义弟!”
裘青龙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热情地迎上去,给了闵无依一个扎实的拥抱。
闵无依却无情地推开了对方,声音冷淡:“义兄方才饮酒了?”
“啊哈哈哈,没有没有……”裘青龙瞟了眼闵无依,又心虚地改口:“喝了几口而已。”
“但我绝对没有贪图享乐!你不在寨子里这些天,我这个大堂主是忙里忙外没日没夜,一刻也不敢懈怠!”
闵无依垂眼看见脚边一粒杏核儿,轻笑一声,低低附和:“哦?一刻也不敢懈怠?”
“可不是吗!我每天召集舵主们开会,严格遵守你列的堂规,可谓是当仁不让、身先士卒!”
大堂主口若悬河地自吹,闵无依就这么静静看着,任由他吹。
突然,地上的杏核儿嘎嘣一声碎裂,闵无依轻轻转动脚尖,那杏核儿便化成了一堆齑粉。
裘青龙闭了嘴,呆呆地望着那堆粉,思考自己将来化成粉末的可能性。
“义兄,你既与我结拜,又招我做了这岩崖寨的二堂主,便要给我二堂主该有的地位权威。我半个月前才明令禁止在山寨内饮酒作乐,义兄却带头违反规章,义兄你说,我这二堂主可还有半点威严吗?”
闵无依黑沉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裘青龙,直盯得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脊背发麻凉。
“贤弟说的是,说的是。”他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又可怜兮兮道:“今日就原谅我一次,不予追究,如何?”
哪有那么容易?
闵无依淡淡道:“那些舞姬,义兄打算如何处置?”
裘青龙就怕闵无依拿那些舞姬说事,皱着眉思索找什么借口留下一两个。
“要么,义兄让她们哪里来哪里去,要么,我杀了她们,以儆效尤,义兄以为如何?”
裘青龙愕然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真不知道这样俊秀的男人是如何做到比自己这土匪还心狠手辣的!
他咬着牙愤愤然:“罢了罢了,我即刻遣散她们,你满意了吧?”
闵无依微微颔首,“满意。”
裘青龙憋屈地小声嘀咕:“不肯做我的山寨夫人,又要像夫人一样指手画脚。”
闵无依:“我不好龙阳。”说罢,甩手往堂外走去。
裘青龙只好屁颠颠地跟了上来:“贤弟啊,此番归来,是否打算在寨子里长住啊?”
“不住。”
“那小住一两日总是要的吧?你看我们兄弟俩许久未曾把酒言欢了。”
“不饮酒。”
裘青龙碰壁惯了,厚着脸皮继续纠缠:“那中午留下来吃顿饭总可以吧?”
“不了。”
裘青龙顿住了脚,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原来此人不腆脸赔笑的时候,还是颇具悍匪恶霸的气势。
闵无依也顿住脚,回头看他。
必要的时候,这个义兄还是要哄一哄的,毕竟还指望这群山豹子帮他做事呢。
“喝杯茶叙个旧的时间,总还是有的。”闵无依道。
裘青龙瞬间笑逐颜开,乐颠颠地追上去,揽着他义弟的肩膀就往廊下去了。
途经一片开阔的演武场,裘青龙便显摆似的:“贤弟啊,自从你给大家伙儿制定了轮值轮训的章程,现在演武场上时时刻刻有人训练。你看,小的们练得还不错吧?”
“嗯。”闵无依点点头,以示赞许。
“大堂主好!”“二堂主好!”
偶尔有一两个胆大的,主动向两人问好,裘青龙便瞪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专心训练。
其实,裘青龙此人虽然表面上粗枝大叶、又喜好声色犬马,却不是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否则也不能建立起一个偌大的帮派,还在江湖上享有一席之地。
两年前,闵无依偶遇了裘青龙,后者见色起意,想把人绑回寨子里当压寨夫人。孰知闵无依真人不露相,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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