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得不错。”
江宁川拿不准章途说这句话的语气,只敢在心里默默想,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章途也不指望能从江宁川这里得到什么回复,好或者不好,横竖都不舒坦。他去把大门掩上,将光源拒之门外。
在昏暗的室内,江宁川顺从地看着他,好像那种袒露肚皮的小兽,也像是温顺的待人宰割的绵羊。
于是他下达了途谈谈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的途的了。只要对方愿意要,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满足?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打算褪下裤子的动作停住:“可是太久没做了,家里没有备用的凡士林。”他积极地思考有无替代品,秋冬季节里小满的手和脸常常开裂或是起皮,他专门去买过儿童霜,好像还有剩下的,如果章途不嫌弃的话……
章途看他的眼神丝毫不遮掩,里面不是欲望,而是震惊,像在看什么色情狂一般:“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说要看看你的腿。”
他虽然是坐的耳鼻喉科室,但判断个伤势还是没有大问题,他观察了江宁川走路的姿势,从其着力点来看,摔伤的应该是大腿骨,当然是脱了裤子观察更方便。
但是江宁川,到底在想些什么?
章途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当医生当久了,工作累了的时候难免会不想说话,有时习惯只给病人下达指令而不多加解释,病人问了才说两句,看来这种习惯不好,得改。
江宁川闹了个大乌龙,此刻羞得满脸通红,章途让他脱就脱,让他躺就躺,利落地贯彻对方的任何指令。只是当章途的手掌摸上自己大腿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隔绝五年未见的爱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正在抚摸他。虽然对方一脸严肃的神情,正试图查找出骨头的断裂处,没有半分暧昧的意思。他有意或无意,总之许久都不曾满足过自己的生理需求,被章途这么摸着很快就起了感觉,是有些尴尬了,但生理反应又有什么办法?
他又羞臊又怀着些隐秘的期待,偷眼看着章途,希望对方也能有些别的动作。
可章途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察觉出他的任何异样,做着例行公事的询问。
“这里痛吗?”
“不痛。”
“这里呢?有感觉吗?”
“没有。”
“这儿呢?”
“呃唔!痛……”
这一指头按下去,又狠又痛,就像断裂的骨头茬子的尖刺直直扎进了血肉之中。江宁川的泪水直接给按了出来,他那抬起头的小兄弟自然迅速萎靡下去。
章途收回手,垂着眼,依旧满目冷淡:“找到了,在这里啊。”
“我们医院骨科还可以,食宿、治疗费用我负责,你愿不愿意去治?你不用多想,以前我腿伤的那段时间有劳你的照顾,这次只是投桃报李而已。等你康复,我们就从此两不相欠,今后不用再见面了。”
江宁川痛得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他缓过了这阵肌肉痉挛的时间,坐起来仰头看着章途,对方的脸孔藏在晦暗里。他看不清章途的表情,于是忽而恐慌起来,觉得章途离他好远好远,他想去拉对方的手,却被章途轻轻避开了。
这样躲避的小动作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宁川长久以来累积的情绪彻底决堤,整个人都濒临崩溃:“我知道错了,章途,你别这样……我、我一开始只是觉得我会耽误你,我不想耽误你的,你那么好,我、我不能太自私……”他说得语无伦次,哽咽得近乎失语。
看他哭得实在可怜,章途终于没忍住放缓了语气,说出来的话落在江宁川耳里却残忍无比:“你不能太自私,所以你就骗我,去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之前的爱人是男的,你其实是同性恋?你也骗了她。你女儿呢?你打算怎么对她隐瞒一辈子?你骗了所有人,然后你告诉我,你不能太自私。宁川,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不是的,我没有骗她……”江宁川辩解,越着急越说不好话,章途用一声冷笑打断了他:“哈,那挺好,恭喜你从同时伤害三个人降低到只伤害了我和小满两个。”
“和小满也没关系……”
“行,那你唯一伤害的人就是我了。”章途不欲与他争辩,“我只问你,这腿你是治还是不治?”
江宁川想起章途的那句“今后不用再见面”,狠了狠心,说:“不治。”
这腿本就是他觉得亏欠了章途,才糊里糊涂一直拖到今天的。当年章途替他挡了本该是他遭的劫数,两年前从梁上摔下来时,他甚至有种本该如此的安心感。
就用这一条腿,一直记着章途也不错。
本来他是可以做到永不相见的,偏偏章途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只要他不治,那么章途说什么也放不下他吧?
章途听到这个答案,后退一步打算离开,仿佛嗤笑着江宁川想法的天真:“可以,你愿意拖着一条废腿过日子没问题。我以前教过你一个字叫‘断袖’,我今天可以再教你一个,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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