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戈心尖酸涩,鼻尖也红了,泪水打湿了白纱最里面的一层,让它们不曾如珍珠落下。“好啊。”他听到了他带着一点点哭腔的回答。德拉戈伸手,按照记忆里的场景向前摸去。果然,那只熟悉的,温暖修长的手也如记忆里那样握住了他的手,一如前世那样。他们滑入了舞池,在灯光照耀下,黑发与银发仿佛对立,又仿佛亲密不可分离。他们礼服上的纹路在展枫蕴伸手握住德拉戈的腰时紧密相贴,繁复又相似的纹路贴合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合般亲密。优雅标准的舞步配上同样在发光的一对未婚夫夫,这任谁看了都会说是天生一对。 被忽视的重要时期一舞毕,展枫蕴其实有点懵逼。他知道自己的交际舞学得不错,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不仅会主动邀请人家跳舞,而且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还能跳得这么自然!这简直不科学!此时,他们还维持着最后一个动作,展枫蕴微微低头,手臂揽着德拉戈纤细的腰肢,而德拉戈倚靠在他的胸前,抬头,小口小口地喘气。白纱蒙眼,红唇微张,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殊不知,德拉戈现在心里正在懊恼自己这许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不过跳个舞而已,居然就已经有点疲惫了,怎么可以这么脆皮?!展枫蕴的目光几乎不可控制地落在德拉戈泛红的面颊和微张的红唇上。喉结轻轻滑动,展枫蕴放开了德拉戈的腰,脸上难得也有些烧。在下一首舞曲开始前,展枫蕴带着德拉戈悄然离开了舞池。正和自家雌君准备起舞的温特公爵注意到了他们俩偷跑的动作,和主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温和宠溺的笑意。优雅的舞曲再度响起,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依旧身强体壮的温特公爵将他心爱的雌君紧紧地揽入怀中,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今晚的舞池中。温特夫人轻声问温特公爵:“今天是……这样让他们独处真的没事吗?”温特公爵优雅地带着温特夫人转了个圈,搂住雌君的细腰,轻声道:“殿下应该也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心里有分寸的。”温特夫人还是有点担心:“怎么我看他们现在这样,殿下像是完全没想起来?”
温特公爵信誓旦旦:“不可能,当初殿下可是因为这个被小蕴关了整整两个月,不可能不记得。”想到当初那让虫印象深刻的两个月,温特夫人立刻就不担心了,这样被关在房间里只能深刻抚慰精神海的两个月,七殿下不可能忘记的,吧?另一边,展枫蕴和德拉戈选了个静谧的小角落坐着喝水,他们都不是非常喜欢凑热闹的性格,甚至展枫蕴还会惊奇于自己之前主动邀请这位七皇子跳舞的行为。并且更奇怪的一点是,在和对方跳交际舞的时候,自然会有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每当他接触到的时候,展枫蕴就会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不只是心脏传来的悸动,还有一种奇怪的,忍不住想要和对方贴贴的冲动。明明他和这个未婚夫只是第一次见面啊!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而且不是说这个七皇子是个冷漠阴郁的小蘑菇吗?!为什么刚才他那么主动地配合他的动作,而且还有,谁家小蘑菇穿得这么光鲜亮丽跑出来和陌生的未婚夫跳舞啊!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赌气意味,展枫蕴一边喝着冰水,企图压制住头脑的昏沉与莫名的委屈躁动,皱着眉头,一双黑眸盯着德拉戈,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但是,如果熟悉展枫蕴的人或者虫就会发现,此时此刻展枫蕴的眼睛是无神的,也就是说,他这会儿根本就不是盯着人家,而是又神飞天外了,俗称:发呆!德拉戈感受到了对面雄虫的视线,这会儿他眼睛上带着白纱,没办法去判断自家少年版雄主现在的状态,于是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轻轻歪了歪头,就像一只白毛小猫一样。按照前世他对他家雄主的了解,他要是对着他家雄主这么歪头了,展枫蕴在结婚前会下意识偏头移开视线,但是在结婚后,呵呵……自己造的孽,哭了也要受着!往事不堪回首,德拉戈习惯性记吃不记打,对着展枫蕴歪了头。很不巧,他对着展枫蕴歪头的时候,对方的神智堪堪回归,这一歪头,差点让展枫蕴原地爆炸。对上德拉戈眼睛上蒙着的白纱,那仿佛很困惑又很单纯的样子,让展枫蕴狼狈地移开视线,伸手捂住下半张脸,满脸烧红,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可爱炸了!脑海当中莫名的躁动也越发明显猖狂,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狰狞的野兽破笼而出。德拉戈感觉到注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但是对面的雄虫身上却突然爆发出了一种让他熟悉的,略有点生理性腿软的气势。由于他们坐得远,展枫蕴的异常现在还没有其他的虫发现,德拉戈暗自皱了皱眉,努力回想前世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哦,拉佩哥的成年宴会……等等,拉佩的成年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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