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很神奇,一晃眼儿子的儿子这么大了。
“祖父?”小孩很是疑惑,祖父又是什么啊。
刘彻内心很是复杂,酸酸涩涩,又生出无限感慨:“朕是你祖父。”
“父皇要抱抱吗?”太子问,“进儿,叫父亲的父亲抱抱你好不好?抱抱你,父亲领你划船。”
小孩冲刘彻伸手,刘彻不由得伸出手。软软的小孩到怀里,刘彻忽然觉着他好小,不敢使劲,恐怕弄疼他。
“父皇先进来。”
刘彻无意识点头,跟着儿子进去,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宣室殿:“他怎么在这儿?”
“要出去玩儿。史良娣不许他出去,他跟史良娣撒泼打滚要找我。我跟他说等我忙完了再说,他生气,一个人坐在外面谁也不理。”
小孩举起手要打他,不许他说。太子朝他手上一巴掌。小孩惊呆了,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你怎么还真打。
刘彻吓一跳,拉住孙儿的小手:“疼不疼?”
小崽子虽然不是生而知之,但太子常常领他出去,见的人多了,机灵着呢。一听这话就知道祖父疼他,瘪嘴就哭。
刘彻只在椒房殿见过几次孙儿,没抱过。他一走小半年都忘了还有个孙儿,所以方才才那么问。孩子在怀里,刘彻才确信他有个孙儿,孙儿像儿子,这才生出一点“爱屋及乌”的感觉。刘彻不舍得责怪儿子:“不哭,不哭,父亲不是有意的。”
小刘进不哭了,父亲不是有意的是什么鬼话。他就是故意的!
太子从儿子伸手。小刘进不想叫陌生的祖父抱他,又不想原谅父亲,犹豫片刻,他挣扎着下来,晃晃悠悠,坐在御案前,远离天家父子。
刘彻愣了愣:“他怎么了?”
“不理我们,生气了。不必管他。一天天的也不知怎么那么爱生气。”
小刘进虽然听不懂,但他隐隐知道父亲什么意思,气得撑着御案起来,举起胳膊吓唬他。太子扬起巴掌。他双手抱臂往后退。
刘彻见状想笑,这孩子真是又怂又爱撩拨。
太子伸手:“抱吗?”
小孩扑到他怀里,指着外面。太子指着御案:“你处理啊?”
此言一出,他不闹了,窝在父亲怀里打量偏心祖父。
“父皇先坐。”太子令宫人准备热茶热点心。
小孩扯一下太子,“我的!”
太子又令宦官给儿子准备一份。膳房那边有做好的,一盏茶左右就把茶和点心送过来。小孩看到大托盘,往自己面前扒拉。
太子指着小碗小蝶:“这是你的。”
小孩看看大的瞧瞧小的,瘪嘴就哭。刘彻想说什么,太子抢先道:“不吃啊?父皇,这个你吃,这份我吃。”对儿子说,“你看着吧。”
小孩哭给他看。太子笑着问:“哭有用吗?”
哭在太子宫很好使,在父亲面前不好使。哪怕心疼他,抱着他,也不会出言哄他。小孩气鼓鼓瞪着眼睛看着他。太子拿起碗吃蛋羹,小孩抢回去,一手抱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小脸恨不得埋碗中一口吃完。
刘彻见状真有点心疼:“进儿,慢点。”
小孩瞥他一眼,你有那么多,你当然可以慢慢吃啦。
刘彻不懂童语:“他怎么了?”
太子把儿子抱怀里,告诉父亲乌孙使者不日便到长安。气鼓鼓的小孩如果是太子,刘彻没心思讨论朝政。孙儿不哭不闹,刘彻不再理会,“乌孙又要同我们和亲?”
“乌孙使者先递国书求见父皇,如此郑重一定不是为了同我们做生意。乌孙离大宛近吗?”
刘彻:“比离大汉近。”
“令乌孙找大宛买宝马呢?我们出钱。”
刘彻摇头:“大宛不一定卖。”
“那是给的黄金不够多。黄金丝绸,千两黄金百匹布换一匹也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儿臣不信大宛上下全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君子。”
刘彻:“朕可以派兵前往大宛。”
“父皇打算令多少人去大宛?一万人他们不怕。十万人一日粮草就够买一匹马的了。乌孙国想挣这笔钱,大宛不卖,乌孙自然有法子逼他们。钱没了可以再赚,将士们死了人就没了。”太子补充一点,“乌孙如果没有人,我们可以给他们人——愿意回到草原上居住的匈奴人。”
刘彻挑眉:“你不担心养出一头狼?”
“和亲啊。”太子道,“请求和亲的应该是乌孙老国王孙子。就算是他孙子也不可能没有阏氏。公主过去只能当平妻。孩儿不想便宜他们,已经令宗正把宗室女统计出来,包括寡妇。这次和亲不强求,无论谁想去都以大汉公主之礼嫁过去。”
无责任番外四
刘彻被“寡妇”二字呛着, 连忙别过脸喷到一旁。
小刘进嫌弃地往父亲怀里钻,祖父这么大人了,喝茶也能呛着。
“已婚女子不可。”刘彻擦擦嘴唇就反对。
太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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