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过些日子出去看看,你留下监国。”
“我一个人吗?”
刘彻:“去病留下,仲卿与朕同往。朕不在的这些日子去病住在宫里,五日一休。你早上去宣室殿,晚上回来。下午的课先停一停。”
“我还得处理奏章?”小太子震惊。
刘彻被他吓一跳:“你留下监国你不处理奏章,难道还叫人给朕送去?”
太子偷懒
太子最不想处理奏章, 盖因有五成奏报是废话,三成是零碎小事,一成半地方官吏怕担责, 仅半成需要天子定夺。刘据一想大好光阴全耗在这些废话小事上头,他就很郁闷。
刘彻想想他这般年岁的时候父皇病重令他代天子理政,他是何等兴奋。
怎么儿子好像真不想干。
“据儿, 父皇这一走天下大事皆由你一人决断不好吗?”
太子无语了:“要不要孩儿提醒您快立冬了?冬天的南方没有大风,北方有积雪, 不必担心南方发生水灾, 也不必担心北方匈奴突然来袭, 黄河不会这个时节决堤, 粮食入仓也不必担心干旱, 京师有大司马坐镇, 藩王不敢给孩儿添堵,你身边有大将军, 藩王也不敢冲您下黑手。敢问父皇,这天下还有什么大事?”
刘彻被问住了。
“你可以令廷尉缉拿作奸犯科之辈, 教廷尉如何定罪。”
太子很想送他一记白眼:“身为廷尉不知如何定罪要他做甚?”
刘彻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问:“离往年下雪还早,你可以去上林苑住几日。”
“上林苑这几年年年都去。无趣, 无趣!”太子摇头。
刘彻:“朕意已决!”
“父皇!”太子抓住他的衣袖。
刘彻拨开他的手:“没得商量!”
“父皇!”太子拔高声音。
刘彻:“你留在京师处理政务。”
太子眼珠一转, 计上心头:“处理政务也不一定非得在京师——”
“跟朕出去?想法很好。”刘彻捏捏儿子的脸, “都十五岁了, 怎么还嫩的跟豆腐似的。”
太子打掉他的手。
刘彻不以为意:“这几日就不必过来了。好好玩玩。”
太子眼角余光瞥到案牍上的奏表, 眉头微皱:“父皇——”
“撒娇没用。据儿, 你是太子,早晚得学着如何应对这些奏章。”
太子下意识摇头。
刘彻挑眉:“什么意思?”
“父皇身体这么好, 你像太皇太后的话活到六七十岁,就算孩儿二十岁成亲,二十二岁有孩子,到那时他也有二十岁了。父皇——”
刘彻气笑了。
春望等宦官皆一脸的不可置信。
太子见状停下,看看左右,又看看老父亲,试探地说:“也没人规定不可吧。”
“真有出息。竟然妄想当一辈子太子!”刘彻气得肺疼。
太子一见老父亲要晕过去:“孩儿跟你开玩笑呢。”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刘彻朝他脑袋上一巴掌,“朕走后好好处理奏表。朕会叫春望盯着你。”
春望陡然睁大眼睛:“陛下,奴婢不跟——”
“你留下!”
春望顿时心如死灰。
太子忍不住笑了。
刘彻奇怪:“很好笑?”
“不好笑。不过看到有人比孩儿还失望,孩儿忍不住高兴。”
春望:“殿下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殿下觉着这样好吗?”
太子殿下起身:“很好!父皇,孩儿先行告退。”
刘彻摆摆手,随即对春望道:“朕又不是过两年就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春望心说就太子殿下那个难缠劲,以后难喽。
刘彻想起儿子方才的话,又不禁皱眉:“春望,据儿聪慧过人,打小就不喜欢旁人替他做主,他甘心当一辈子太子?”
“要是奴婢的话,奴婢不甘心。可殿下,不好说。陛下,您看看您手边的笔。”
刘彻拿起玉笔,说来也奇怪,这支笔用那么多年笔毛竟然只磨损了一点,“怎么了?”
“您没发现殿下送您礼物的时候更在乎您喜不喜欢,并不认为礼物很是珍贵?”
刘彻:“一支笔要朕百两金还不珍贵?”
“殿下没钱了,趁机找您要钱而已。赶上殿下急着用钱,他敢拿几文钱买的民间小食找你哭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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