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又说:“如他们所愿,父皇很愤怒,只可惜怒火没有冲向藩王而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那日之举。”
刘据猜错了,不是藩王所为。刘彻猜对了,确实是世家干的。两拨人,一拨不敢公然挑衅皇帝,又眼红公孙敬声和昭平君的生意,不敢派人前往上林苑,盖因他们很清楚上林苑有许多精兵,所以令人前往秦岭。另一波认为不必如此,博望苑没有驻兵,找几个身手好的如入无人之境。
刘彻没有因为公孙贺等人收藏皮币就此停止查作奸犯科之辈。
三月中旬,廷尉府依然进进出出门庭若市,城中世家子弟人人自危,长安令还在继续抓人。皇帝严查贪官的消息传遍天下,各地贪官纷纷上缴家产买命,实则皇帝没有严查贪污,至此有人意识到陛下抓世家子弟的错是为了充盈国库,但不只是为了充盈国库。
贪官上缴的家产以及藩王买皮币的钱快把国库塞满了。据说陛下已经令大农令筹集粮草,今年极有可能大举发兵匈奴。
既然不止是为了充盈国库,那还有什么事。
几位关系较近的世家家主聚到一起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罗列出来,包括驱赶无产无业的浪荡子以及后来的临时户籍。
有人提到廷尉前些日子斩杀一人,只因那人试图恐吓太子殿下。结合他们从民间打听到的消息——据传有人夜闯博望苑。聪明的人明白过来,陛下怀疑这事是世家派人干的。
皇帝应该没有证据,查无可查,索性针对所有世家。
可有些事刘彻不好查,世家之间很好查。三月底就有人查到有几家年前很是异常,甚至同秋觐的藩王有联系。
查到此事的人很是震惊,自打“推恩令”推到各地,藩王已经被陛下拆的七零八落,谁还敢有逆反之心。他们此举简直像得了失心疯。
同此人交好的世家家主提醒他,陛下只有一子。天子今年三十有九,皇家几位皇帝都没能活到六十岁。陛下很难撑到太子及冠。一旦小太子出事,陛下想再生一个都来不及。届时只能过继一个宗室子弟。
查到此事的人嗤之以鼻,太子殿下又不在博望苑,此举能吓到他?可笑!
其子试探地问:“那些人是不是还干了什么?”
不为杀人,也不为财物,明知太子不在博望苑还那么做,不可能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查到此事的人希望长安令停止查世家子弟。虽然他家子弟多数是好的,但也有不成器的。长安令真想查不需要伪造证据。那人犹豫三天,给博望苑去一封信,是用左手写的,署名太子殿下亲启。
张贺拿到信立刻进宫。
小太子看一眼就去宣室殿。
那日正好宣室殿廷议,刘彻看到儿子的身影就叫他进来听听。刘彻拍拍身旁的位置,小太子坐过去,满朝官吏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天子对太子的重视。
廷议结束,众臣离去,刘彻看向儿子:“出什么事了?你都不能等到下课再来找朕。”
小太子把刚刚收到的信递给他,上面写到听闻藩王令人在博望苑埋了诅咒。
刘彻轻笑:“真看不得天下太平。”
“父皇不信?”
刘彻:“你那些叔伯兄弟又不是没有机会在宫里逗留。他们给你祖母请安的时候呆了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他们的随从干什么都够了。”瞥向儿子,“咒你吗?”
小太子摇头:“埋在博望苑的东西肯定是咒您。在孩儿的地方诅咒孩儿,他们不怕反噬啊。”
刘彻挑眉:“诅咒朕?顺便挑拨一下父子关系?蠢!也不看看你才几岁!”
“父皇,就算你不信也得找找看。万一真有呢?”
刘彻想起什么,盯着儿子问:“你信?”
“苍蝇不咬人恶心人。”
刘彻一想也是:“春天到了,博望苑也该修整土地,载花种菜了。”
小太子把此事交给韩子仁。以防节外生枝,小太子令其搬去博望苑,东西挖出来再回来。
翌日上午,刘彻病了。
起初只是喉咙难受,喝了药反而越发病得厉害。刘彻一想到他如今三十有九,哪怕不信伤风着凉能要他的命,也禁不住心慌,令春望宣大将军以及冠军侯,又令人把儿子带过来。
小太子当时还在上课。刘彻没说立刻把人带来,是以昭平君等他下了课才告诉他陛下找他。等小太子到宣室殿,大将军和冠军侯已经到了。侍疾的人乃霍光和春望。寝室内也只有他们几人。
小太子翻个白眼:“父皇,您这是干嘛?”
刘彻抬抬手,卫青过去扶着他坐起来。小太子见他这样很是无奈:“这么严重?起不来了?”
“咳咳咳!”刘彻难受的抬抬手,“你你,你就别气我了。”
小太子令霍光和春望去寝室外守着,手里多出一粒强身健体丸。以防老父亲隔三差五来一出,他没折腾死,先把自己的小命折腾没了,小太子也不想隐瞒,问就是奇人给的保命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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