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晚,晚饭不多用些,睡前常常饿得睡不着。”
其实是三公主正长身体,少吃一口都心慌。二公主跟妹妹作伴,见她吃饭香忍不住跟着吃一点,结果就吃撑了。
卫子夫问过小女儿,要不要学敬声睡前半个时辰用点燕窝或鱼胶粥。三公主习惯用过晚饭就去洗漱,睡前什么都不用。卫子夫不舍得勉强小女儿,改吩咐嬷嬷宫女平日仔细点,一旦发现她往横了长就慢慢给她减量。
刘彻不知真相,认为他这方面有经验——他最忙的时候忙到子时,而酉时到子时中间隔了三个时辰,只喝水可没用。除非他躺着一动不动。刘彻告诉女儿晚上吃什么不发胖,也不必担心胃撑得睡不着。
太后隐隐听到儿子的“经验”,问大孙子:“知不知道你父皇为何忙到三更半夜?他白天玩儿去了。要么就是第二天另有安排,但一定不是政事。你不许学他。”
“也许真忙呢。”
太后:“赶上天灾人祸他真忙。”
刘彻高声提醒:“母后,朕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呗。”太后没有一丝说人不是被人听见的尴尬。
刘彻无奈:“这老太太也就仗着她是朕的母亲。”
王太后停下,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王太后顿时顾不上儿子,循声看去,一群宫女从远处往宫中河流方向跑。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盏花灯。大体以为太后一行也是宫女宦官,所以都没往这边看,仿佛去晚了无处放花灯。
太后身后的掌事宫女骂:“这群眼瞎的。太后,婢子——”
“不必!过节吗,就要热热闹闹的。我们过去等着看就是。”太后拉着孙儿朝沧池走去。
王太后虽然平日里没少走动,但很少一次走好几路。椒房殿外其实有马车和步辇。王太后不坐,卫子夫也不好说你年迈走不了那么远。
王太后累得腿酸想歇一歇,沧池终于到了。
卫子夫的人早在观景亭准备好茶水点心。太后借着孙儿的手坐下,机灵的小宫女奉上蜜茶。茶味很淡,几乎没有。卫子夫过来伺候:“儿媳担心晚上用茶睡不着。母后,这个味还行吗?”
太后正巧不想用浓茶:“还是你最贴心。”
刘彻趁机问:“不是您大孙子最贴心?”
“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哀家不想看到你。”王太后烦的摆手。
刘彻拉着儿子:“想不想上船看看?”
小太子不住地点头。
刘彻拉着儿子到船上叫春望把他准备的河灯放下去。
小太子诧异:“父皇也准备了?”
“你的花灯呢?”
小太子指向观景亭。刘彻看过去,枇杷和樱桃各提两盏灯,分别送给太后、皇后和两位公主。刘彻手痒,捏住儿子的脸:“难怪她们都喜欢你。春望,挑四个好看的河灯给她们送去,就说是朕亲手做的。”
春望只能上岸送河灯。
太后歇过乏,也有空嫌弃儿子:“不知道又是谁做的,拿来哄哀家。”
“陛下也算有心了。往年您可曾收到过他做的河灯?”
太后接过河灯,很是轻巧:“纸做的?”
“今年的河灯都是纸做的。”卫子夫解释,“母后,陛下令人放河灯了,我们过去看看?”
太后撑着她的手起来,到沧池边把她的河灯放下,宫女宦官放到河里的灯被北风吹过来,点点灯火布满整条河,宛如天上银河。
太后移步观景亭,离得远了河灯变小,灯火变淡,这条横穿半个未央宫的河越发像九天之上的银河。
小宫女们嬉闹的声音隐隐传入耳中,王太后想起四十年前她刚入宫的时候,那时的她如花灯一样艳丽,可惜那时宫里没有纸做河灯。宫灯耗时耗力耗巨资,先帝初登基很是节俭,不舍得把未央宫挂满花灯,挂几盏灯应应景就当上元节过了。而今目之所举皆星光熠熠,耳边时不时传来喜悦的笑声。
太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儿子,满怀欣慰。
—
虽已立春,长安的夜依然很冷。太后在观景亭站一会就受不了。卫子夫见她不自觉拢拢身上的斗篷:“母后,我们去河边看一眼就叫据儿回去,水上寒气重。”
太后撑着她的手臂到沧池边:“河边就不去了。我们过去他们哪还敢玩。”
王太后口中“他们”自然是宫女和宦官们。
“据儿,到祖母这里来。”王太后冲小船招招手。
小太子跪在船边拨水撵河灯。刘彻不许他玩他装听不见,听到太后的声音,刘彻仿佛得了尚方宝剑,抓着衣裳把儿子扯起来:“回去!”
宦官把船往岸边划,刘彻给儿子擦擦手。等船靠岸,他拽着儿子下去。小太子不如他腿长走得快,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老太后很是心疼,朝儿子手上拍:“你这是做什么?”
刘彻把儿子的手塞给她,太后被冰凉的触感激的打个寒颤,“怎么这么凉?”
“玩水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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