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过年各宫主人都会赏身边人一些钱。小太子今年也没吝啬,但他还添了一副鞋垫和手套。博望苑诸人也有。
春望得知这件事后羡慕地忍不住同天子分享。
“你羡慕的流口水也没用。朕只有棉籽。”刘彻轻笑一声,“碎布头缝手套,得了好名声也收买了人心。一举两得,不愧是朕生的。”
春望很想杠一句,皇后生的。
而他很清楚他不敢。
陛下只有面对太子殿下的时候生气也会强忍着。
话说回来,小太子立冬日在东宫的那一番唱念做打没白忙活。正月初一,隆虑公主夫妇和公孙贺夫妇分别去东宫和椒房殿拜年,而昭平君和公孙敬声不约而同地去向小太子道谢。
卫孺不能插手儿子的棉花地很是不满也只能忍着,盖因陛下说了,这是他交给公孙敬声的差事。可她不放心公孙敬声,怀疑他不懂种地。
有一次公孙敬声被她唠叨烦了,反问她种过地吗。知道什么时候收小麦,什么时候种黄豆吗。
卫孺打小在平阳侯府为奴,麦苗都认不清,哪会种地。
公孙贺当了多年太仆也没下过地。
公孙敬声又问夫妇二人此前见过棉花吗。
夫妻俩哑口无言。打那以后不敢再提棉花。
隆虑侯府的情况差不多。
由于俩人有了“差事”,公孙贺和隆虑侯考虑到儿子难免得跟友人去食肆,租车前往秦岭也得花钱,分别给他们一千贯钱。
两人谢小太子主要是因为平白得了这笔巨款。
小太子问:“二位表兄好没诚意啊。”
昭平君:“诚意?”
“嘴巴说声谢谢就没啦?”
昭平君被问住。
公孙敬声:“近日家中时常有客登门,我得帮父亲待客。过几日我请你去东市最好的酒楼吃饭。”
昭平君福至心灵:“改日我请你去西市挑礼物。但只准挑一样。”
“吝啬鬼!”小太子勉强满意。
刘彻犹豫去东宫还是去椒房殿,看到太子宫门外的马车,他决定去找儿子。
东宫有整日一脸苦相的隆虑公主,他不想看到她——晦气!椒房殿有说起话来车轱辘转的卫孺,他也不想看见她——心烦!
推开虚掩的宫门,刘彻挑眉:“都在啊?”
卫家小辈都在,包括霍光。
除夕前后有三天假。前天霍光就随霍去病回到冠军侯府。今日霍去病随母亲和继父进宫,自然不好留霍光一人孤零零看家。
霍光慌忙起身:“陛下!”
“过节呢。无需多礼。”刘彻拿掉斗篷扔给宦官,看到卫步和卫广的儿女,难怪他觉着屋里全是人。
小太子在茶室,闻言出来:“父皇怎么来了?”
“朕不可以来?”
小太子过去拉住他的手晃晃:“可以。祖母知道吗?”
“朕昨日跟你祖母说了,今日可能有事去不了,叫你三位姑母陪她。”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怀疑他小小年纪就耳背:“不是四个吗?”
刘彻脸色微变,有点尴尬。霍去病一把拉过小表弟:“陛下,臣刚煮的茶,您尝尝?”
刘彻随他去茶室。
小太子找陈家表兄,他记错了吗。
昭平君把他拉到正殿外屋檐下,令霍光替他跟公孙敬声下棋。
“怎么了?”小太子压低声音问。
昭平君低声说:“你知道外祖母入宫前成过婚,还有个女儿?”
小太子一时忘了。
“祖母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
昭平君点头。
太后此生没想过认回那个女儿。偏偏刘彻多事去认那个长姊,导致太后不得不认,又不能怨任何人,只能尽量不见那个女儿。
刘彻起初不清楚,这几年约莫看出来了,自然也不敢再多事。
修成君能感觉到太后不想见她,自然也不好在太后很高兴的时候进宫问安。
小太子:“难怪我从来没有在东宫见过她。”
昭平君好奇:“那你在哪里见过?”
“每年我生辰那天她都来。”小太子可以看出修成君试图讨好皇后,但她又因为出身尴尬不敢讨好,是以她每次来的时候都很拘谨。
昭平君:“你见过她儿子吗?”
小太子仔细想想:“见过几次。不过这几年没见过。好像他比你大,跟去病表兄年纪相仿。不好再去后宫。”
“没见过就好。”昭平君想拉他回屋。当他注意到表弟俊美稚嫩的小脸,天真的模样,又很不放心,“以后不巧见着他也离远点,他不是个好东西。”
小太子认真打量一番昭平君。
果真跟他猜的一样,笼罩在他周身的雾霾淡了,但依稀可见。这种情况表明昭平君意志不坚定,有人故意引诱,或家中出现变故,他依然有可能杀害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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