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像个锯了嘴子的葫芦, 不敢反驳。
卫少儿的夫君陈掌只是宫中小吏, 她不想跟陈家人住一起就搬出来。那时霍去病年幼, 卫青不是大将军, 卫子夫还不是皇后呢。
卫孺不止有妹妹和弟弟可以仰仗, 公孙贺也提过可以搬出去。
公孙贺其实也不敢拒绝妻子的要求,他能因军功封侯全靠卫青带。倘若令其独自掌兵, 又是一个迷路的公孙敖罢了。
卫孺也跟卫少儿抱怨过她的种种不如意。卫少儿跟儿子说起过。如果仅仅这样,霍去病也不会说她不配。
今年清明, 卫少儿和卫孺去长平侯府, 跟弟弟们一起去给母亲和兄长扫墓。霍去病还没搬去军中为出征做准备,那日也在长平侯府。霍去病拿供品逗卫不疑, 卫不疑哇哇叫, 卫孺不说供品不能玩, 提醒卫青夫人管管卫不疑, 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霍去病一阵窒息, 卫不疑才几岁?她也看不顺眼。再说了, 他在自己家体统给谁看。而霍去病还没开口反驳,卫孺开始细数卫不疑幼时多爱哭, 大了才好一些。紧接着又数落卫青把霍去病惯的二十岁了还跟小表弟打闹。
卫青夫人真真好涵养,堂堂大将军夫人竟然只是温柔地笑笑,“回头就教训他们。给母亲和兄长上坟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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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敬声解释:“我回去的时候再给母亲带些品相好的胡瓜和牛肉干。”
霍光不懂,轻轻扯一下跟他隔着卫伉的昭平君。
昭平君打小八街九陌混个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再说了,他亲戚当中就有许多混物。打眼一看就知道公孙敬声的伯母伯父堂兄弟什么德行。
昭平君:“以前在平阳县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
霍光笑笑不好回答。
“看来有所耳闻。敬声老弟虽是独子,但他有很多堂兄弟,还都住一块,送过去无法避开他们。也不知道他伯母怎么那么能生。他们得亏没多少钱,不然得比我混账。”昭平君说完不禁轻啧一声。
霍光疑惑,他好像还很骄傲?
皇亲国戚好奇怪。
“可是全是歪的,一看就知道是我们挑剩下的。公孙老夫人问起来,公孙夫人该多难堪。”霍光指着篮中的胡瓜,叫公孙敬声自个看。
公孙敬声心说,这样的事最好多来几次,她没脸见人也省得把自己当成卫家家主,无论看见哪个卫家人都敢指点几句。
多来几次说不定她也舍得从老宅搬出来。也省得他拿父亲不用的兵器都得偷偷摸摸的。
公孙敬声的奴仆拿个一头胖一头细的胡瓜:“这个不直吗?”
霍光:“不匀称。”
霍去病:“有的吃就不错了。快去!”
奴仆把篮子放车里。
霍光打小被霍仲孺教的进退有度,待人接物得体,看着奴仆上了马车又忍不住说:“果林里的桃好像熟了。”
霍去病皱眉:“你能闭嘴吗?”
“大兄,我——”霍去病瞪眼,霍光吓得闭嘴。
公孙敬声想笑:“此地乃博望苑。一草一木都是太子殿下的。”
霍光的脸色微变,尴尬地面向小太子:“小人忘了。太子恕罪。”
小太子:“你不希望公孙家的人误会孤和敬声表兄吝啬。”
霍光很是诧异,讷讷道:“殿下知道啊?”
“我八岁啦。五岁开蒙!”小太子无奈地瞥他一眼,“有些妇人你不懂,舌头比象鼻还长,给她最好的,她会认为孤有更好的。给她四个牛腿,她得怀疑孤最少杀两头牛,不然怎会如此慷慨。”
昭平君点头:“我伯母正是这种人。”
霍去病:“给她们这种胡瓜,她们反而夸敬声,有点稀罕物都往府里送,没白疼他。弟弟,打个赌?”冲霍光挑起眉头。
霍光再次忍不住怀疑,不是皇亲国戚奇怪,而是长安人奇怪。
“不赌。”霍光摇头拒绝。
霍去病抱起小表弟:“你也该走了。到家不许说姑母的胡瓜不好。”
“哪个姑母啊?”小孩奶里奶气地问。
霍去病:“大姑母。伉儿,姑母过去的时候看着弟弟。”
卫伉:“说也无妨吧?我母亲就没得吃。”
霍去病愣了一瞬,失笑道:“对!”
霍光想说什么,想起大兄叫他闭嘴,他把话咽回去。
小太子叮嘱卫家奴仆,离午时尚早,可以走慢点。卫伉闻言顿时忍不住说:“可以走快点。我午时再回去。到府里正好用午饭。”
霍去病朝他脑门上弹一下:“你是想中暑。”
小太子昨日傍晚就想叫侍卫送他和卫不疑回去,卫伉一会说累,一会说渴,一会问何时用饭,他饿了。霍去病看出他不想走,叫他和不疑再呆一晚。
今早卫伉又躺在榻上装病。霍去病要进宫请太医,顺便告诉大将军,他吓得扑棱一下坐起来。
小太子到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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