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至今还指望小太子重开小卖铺,让他捡个漏。太子要是因此出不去他捡谁的漏。
太尉禁不住咬牙:“不要叫我查到谁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往赌坊跑。”
春望看着几人交头接耳:“陛下,就这样?”
“朝中十人十赌,不这样叫朕问他们会不会玩六博棋?”
春望:“那主父偃?”
“查起来廷尉大牢不够关的。主父偃敢当值期间往外跑,可见他不是头一个。去把东方朔找来,他一贯消息灵通。”
春望心说,这么得罪人的事东方朔知道也不会说吧。
东方朔都不怕得罪刘彻,哪怕得罪旁人。
申时左右,东方朔从家里过来。
刘彻问他可知谁爱玩六博棋。东方朔下意识朝隔壁太子宫看去。刘彻诧异:“你知道据儿跟人赌六博棋?”
东方朔诧异:“陛下知道了?”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东方朔低头:“不是臣知情不报。臣这些日子忙着置办行李,前几日不巧碰到韩子仁,太子身边宦官族兄,他跟布庄要一批麻布冬衣。臣好奇他买那么多冬衣做什么,臣以前同他喝过酒,他告诉臣,殿下心善又不希望别人知道,叫他把他赢来的钱全换成冬衣和粮食。臣就觉着殿下此举甚好。”
“所以帮太子一块瞒朕?”
东方朔不敢说他巴不得陛下永远不知道:“韩子仁族兄称,殿下只是心血来潮玩几次,以后就不玩了。”
东方朔更不敢说他为此感到可惜,他要有殿下的手气,又有禁卫保护,得逢单去东市逢双去西市,把那些人的钱赢光。
刘彻:“说说都有谁去过赌坊。”
此事可大可小,东方朔不敢胡扯,只说他亲眼见过的。饶是如此依然有一半官员。
刘彻颔首:“看来都很闲。春望,后天大朝,记得提醒朕。”
东方朔斗胆问:“当廷议罪?”
“议罪是廷尉的事。”刘彻打算消减冗员,节省开支,“与你无关!”
霍去病出征
冬季昼短夜长, 城门也跟着从夏季辰时改成巳时打开。
辰时,小太子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回笼觉之际,四周城门打开, 但很快又关上。守城官兵看着一队人马扬长而去,面面相觑,出什么事了。
没有出什么事, 那些人只是去传达圣旨罢了。
刘彻令三公和廷尉以及京兆尹程。事关小太子,五人哪敢等到天亮, 当天宫中下钥前就把昭告天下的圣旨以及禁赌法令一同递到宣室。
刘彻细细思考许久, 令东方朔誊抄多份。
辰时三刻, 百姓出来买菜, 商人陆续前往东西市开门, 然而走至巷口看到告示栏上出现新告示不由得驻足。没等百姓弄明白告示内容, 巡逻兵敲着锣宣读出来,恐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百姓起初只是觉着稀奇, 皇帝小子又搞什么。当他们听清楚,一个比一个难以置信, 极少数人面如死灰。有些人认为法不责众, 早饭后该怎么赌怎么赌。
廷尉张汤了解作奸犯科之人的心态,早早请京兆尹配合, 调出许多衙役守在城中大赌坊附近。一经发现有人顶风作案, 立即带走, 收缴身上财物。
上午半天, 城里百姓无心做任何事, 净看着廷尉拿人。
今日非休沐日, 好赌的官员没来得及找借口溜出去,反而躲过一劫。
翌日大朝, 刘彻亲自向百官宣读禁赌令。弹劾卫青的三人感慨,不愧是大将军,瞧瞧把陛下气得,直接禁赌。
朝会结束卫青全须全尾地跟百官一同出来,那三人奇怪,陛下都气得禁赌了,大将军怎么什么事没有。
看过奏章的五人一直留意三人神色,张汤见状移步过去,“是不是奇怪陛下为何没有降罪大将军?”
三人心惊,张汤怎么知道他们弹劾过大将军。
张汤:“民间有句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们猜为何一向小心谨慎的大将军能养出个胆大妄为的儿子?”
三人相视一眼,情报有误!
张汤:“还记得踩坏农田被人围堵的平阳侯吗?”
三人心说,那哪是平阳侯,分明是陛下。
思及此,三人震惊。
张汤施施然离去,他可是很忙的——抓赌。
不过三日,廷尉大牢满了。
张汤进宫请示天子,还抓吗。
刘彻沉吟片刻:“抓!非朝廷官吏容其家人拿钱免罪。”
除夕前一日,流水的金银财物就把廷尉府不甚宽敞的库房堆满了。这一日下午,张汤入宫请示那些财物如何处置。这次刘彻不假思索,充盈国库。
朝中许多府衙都放假了,廷尉府今年不能放假,年假期间一定有许多人忍不住出来赌。赌钱只有跟外人赌才有意思,才能止心瘾。
果不其然,过年这天上午没人出来,下午陆续有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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