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掉。他的秦峰何时这么……坚强?这么多伤,信上竟是一次也没提过。
“怎么过的,想必是有回答了,如今,这身体困在锦衣玉食的笼子里,过不多久又会变得白白净净。朝野之事我已看透,国家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君王做不过三代,忠臣做不过二代,良将便是一代!”秦峰有些哽咽,坐在榻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朔,你对流月可是真心。”
“嗯?”秦朔不解为何他突然问起流月。“怎么?”
“若是真心,那你想不想有朝一日,带她远走,远离朝野市井,做一双神仙眷侣。”
秦朔看着眼前这疲倦极了的人,“我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我想得到足够强的力量。有朝一日,我若遇见那值得相守一生的人,不要这江山又如何?”
“朔,那时恐由不得你。”
几乎赤裸着上半身,雅王秦峰走出屋子,无视院中还在争执的张氏兄妹,直接走出了内院。外院中,红倩一惊,解下自己的披风快步递上前,又觉不妥,大将军是男人怎么能披这个。
不料秦峰抓过披风披在身上。
“将军……”
“借于本王。”
“红倩不敢让女子衣物脏了将军的身。”
“红倩,你难道让本王这么光着身子回去么?”
“不是,可是将军……”
“红倩,纠正过你很多次了,要叫王爷的。”秦峰无奈打断道。
“是,奴婢知错了。”
秦峰看着不知所措的红倩,“回府吧。”
马车走的比来时慢了几分,摇摇晃晃的令人昏昏欲睡,可是红倩却清醒的很,她跪在马车里铺的松软的毯子上伺候着,心里忍不住嘀咕将军与顺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将军怎么就那样出来了?一连串的疑问弄得红倩很头大,偏偏自己的主儿是这么个内敛的人,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出个喜怒来。
“倩,顺王想当太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吓的红倩打了个激灵。又听得大将军只唤了她的单名一个倩字,更是心惊肉跳,这是和大将军的关系,又亲了一些么?
当完全明白秦峰在说什么的时候,红倩真的怕了,这句话无疑是告诉她,顺王想谋反啊。自己只是个从宫里分配出来伺候雅王的侍女,能做什么?许多女婢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事而悄悄消失了。冷汗顺着额角一点点渗出,红倩想自己是不是能活过今晚。
“你说,我是帮还是不帮?”秦峰好像自语似的。
“奴婢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奴婢。””红倩俯首,声音颤抖,略显哭腔。秦峰这才发觉红倩的异样,“没关系,本王不怪你。”秦峰伸手拉住红倩的上臂,用力一带,红倩便向秦峰扑去,抬头就见秦峰的脸距离自己不到三寸,俊逸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很怕我?”
“奴婢不敢。”
“别怕,本王现在是只供人观赏的鸟儿,不是狩猎的狼。”伸手抚摸红倩的长发安慰着,红倩在他眼里看出一丝哀伤。
“将军……”
“怎么能是将军,要叫王爷。”
红倩觉得这段路十分的漫长,比跪在潮湿的草地里等他起来还难熬。
终于回到了王府,路径昨天捡到诗的地方,秦峰又忍不住寻思起来。究竟是怎样的情,可以写出这样诀别诗,写了那诗的人,是怎样的人?真的是醉卧草丛的太子秦寒么?
“倩,太子府上我们还没去过吧。”
“去那儿做什么?”红倩惊问,之后又觉失礼补了一句,“王爷恕罪。”
“总得正式的拜会一下。”
由红倩领着,不到一会儿,就到了太子府,秦峰诧异,这两座府离得可真近啊,昨日里的太子不会是醉了,走错府才出现在他家的吧。
院子里的太子秦寒正在舞剑,剑风把原本落在地上的梨花再次卷起,宛如画卷。黑发掠过,露出舞剑人的双眼,悲凉、伤痛、揪心,秦峰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放在这双他无法形容的清眸上,看的秦峰忘记了呼吸。
“秦将军?”见来的是秦峰,秦寒恢复了轻狂的痞子气,“有何贵干?”
与印象中的太子完全相反,那个文弱书生似的秦寒,也学会了轻狂,也可以把剑舞的那么好,清醒着的秦寒,活像只刺猬,浑身竖着刺儿,秦寒,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不知太子殿下光临寒舍,今日在下特来向太子殿下谢怠慢之罪。”秦峰拱手行礼道。
“哦,那本殿是否也要因为昨夜不告而别向雅王陪个不是呢?”太子秦寒轻佻眉梢,一身的刺儿朝着秦峰扎去。昨夜是多么……秦涵红了双眼,一样的地方,一样是雅王,只是那人却不是他的人了。可笑的是,那么久了,他竟以为他活着,他回来找他了。怀中的温度让他幸福的以为是梦,天亮之后,却真的是梦,这个雅王,是父皇新封的雅王,并不是他的雅王。
可是那个人的府邸,偏偏是一草一木都没改变好像那一砖一瓦都在叫嚣着、提醒着,那个人曾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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