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离开霍崇山别墅那天,难得下了一场雪,地上湿漉漉的,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冷。他在街边买了一包烟,然后去商场的地下车库取了车,七拐八拐的去了一趟清峪路的地下赌场,此时正是白天,大门紧闭,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等到了晚上六点,这里就会聚集a市大部分的赌徒。
苏誉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随后又敲了两声,门从里面被打开,苏誉跟着来人穿过赌桌,走到了里面的?房间,坐在主位的是这家地下赌场的老板———苏家礼,是苏家的旁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a城最大的私家侦探团队的老板。
理论上苏誉应该叫他大伯,但是苏家礼是最早离开苏家另起炉灶的那批人,那时候他还没接触黑道生意,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他没有和人套近乎,反而和人一边握手一边大大方方叫了一声“苏老板”。
苏家礼虽然不待见苏家人,但是他更瞧不上一无是处的苏城,所以在苏誉联系他时,他并没有拒绝。
“好久不见,小誉。”
“几年未见,苏老板已经登高望远,另人望而却步了。”
“过奖了,只是养家糊口罢了,”苏家礼摆了摆手,端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苏誉一饮而尽,感叹道:“好茶。”
“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听小铭说过你不爱喝茶,但是没办法,我这里只有茶。”
诈一听到苏铭两个字,苏誉有些恍惚,苏铭作为朱雀帮最正统的继承人,自然和他的本家更亲密,在他们小的时候,苏铭经常被接到其他旁支过节,12岁那一年中秋节,苏家泽在国外,苏铭被接到了本家,顺便也带上了自己,那是他,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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