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口:“公子,你待江夫人似乎格外关照?”
玉无瑕动作一顿,转头看了初篁一眼,见她面有异色,不由好笑:“我待学生与病患,向来尽心尽力。”
“江夫人既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病患,我自然要亲力亲为。”
初篁见他态度坦然,不由松了口气,“奴婢相信公子的品行。”
玉无瑕无意于此话题纠缠,吩咐道:“你待会回湛园,去我私库找一个白瓷宽口花瓶给这株富贵竹栽上,记住,花瓶要挑式样简洁一点的。”
花瓶要是绘样繁多,他担心小红杏届时只顾着看花瓶,没心思看富贵竹了。
初篁点头:“是,公子。”
等小红杏给一张鸡蛋上好颜色,玉无瑕也回来了,她拿起那张画,献宝一样给玉无瑕:“玉夫子,你瞧,我上的色均不均匀?”
玉无瑕接过画作,细细瞧过,每颗鸡蛋都只是涂上一层褐铁色颜料而已,扁平无神,然,他抬头见小红杏一脸喜色,不忍打击,只好换个说词。
“画的不错,不过,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他一边说,一边在小红杏身侧落座,抽出一张没上过色的鸡蛋图,拿起狼毫蘸取褐铁色颜料。
小红杏半个身躯紧紧扒在他左手臂上,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盯着他手上动作。
玉无瑕轻轻落笔,声音徐徐:“丹青上色,最重气韵。”
他手中狼毫一转,尾巴尖尖指着桌上那盘实物鸡蛋:“你瞧那盘鸡蛋,在日光的照耀下,是不是有明有暗?”
小红杏转头看去,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霞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将那盘鸡蛋照得一面发白,一面暗沉。
“那,这要怎么画?”小红杏不明白。
玉无瑕一面画给她看,一面温声解释:“你先将最暗的地方画出来,也就是暗沉的一面,先用狼毫蘸取颜料涂上。”
他将狼毫搁置,换成清水笔:“随即用清水笔将明暗交接处打湿,打湿后退染,能产生色彩深浅的渐变效果。”
小红杏看得啧啧称舌,待玉无瑕画完,她拿过自己的那张与他的做对比,果然差距明显。
“我再来画一张。”
玉无瑕拿起狼毫给她,小红杏蘸取褐铁色颜料后,试着模仿玉无瑕的手法,慢慢给鸡蛋上色。
玉无瑕坐在一边望着她,偶有她不会或者做错的地方,他会出言提醒,或者握住小红杏的手,带着她一道画。
等画完一幅画,小红杏还是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玉无瑕阻止:“今日天色已晚,再画下去会伤眼睛,你若有兴致,明日早些来湛园寻我。”
小红杏捧着自己作的画,欣喜地道:“好,我都听夫子的。”
翠篁着手收拾桌上狼毫等物,初篁捧着一盆富贵竹进来:“公子,江夫人。”
玉无瑕指着那盆富贵竹:“江夫人,那盆富贵竹你且带回家去,摆放在你一打眼就能瞧见的地方,有利于治疗你的短视症。”
小红杏走上前,抚了抚富贵竹青翠的叶子,“我回去就把它摆在我房中,我每日梳妆的时候,都能盯着它瞧。”
玉无瑕见她肯听话,嘴角微勾,浅浅一笑,随口问:“可要留下来吃完晚膳再走?”
小红杏心中惦记着江过雁,心知他今夜定然会提前归家,因此不欲在湛园久留,摆手道:“不了,我要回家吃。”
玉无瑕见她拒绝,并不介怀,道:“既如此,随你吧。”
“初篁,你给江夫人更衣,然后送她出去,免得她又迷路到紫玉竹林去。”
初篁将富贵竹放下,转而拿起博古架上的粉色外裙。
玉无瑕回避开,走了出去。
小红杏将身上的水湖蓝披风脱下,初篁帮她穿上外裙,又捧着富贵竹,送她到门口。
祖千秋接过那盆富贵竹,跟初篁道了声谢。小红杏这才带着豆蔻一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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