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炎烈的阳光炙烤着树叶,窗外的蝉鸣声悠长。
班主任端起玻璃杯,喝了口菊花凉茶,对舒野说:
“你还不好好跟人道歉,怎么回事?打个篮球一言不合就把人家鼻子给打出血。”
少年身材纤细,慵懒地靠着桌沿,两条腿随意搭着。
漂亮得耀眼的小脸却冷冷的,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盯着窗外,目光透露出一丝不耐和野性难驯的傲气。
“老师,别找舒野的家长了,舒野也就是一时冲动……”
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虚弱地仰着头,鼻子上捂着一大团被血浸透的卫生纸。
班主任皱眉道:“晏宁,快别说话了,我已经给你爸打电话了,他正好在附近谈生意,一会就过来接你了。”
舒野听到班主任的话,微微抬头看了晏宁一眼,果不其然,晏宁闻言,眼睛唰地亮了。
“爸爸真得要来接我?”
“骗你干吗,”班主任温声道,说完,转头看向舒野,声音转冷:“一会儿人家家长来了,看你怎么说!”
舒野抿了抿唇,没说话,他站在透窗而入的一方阳光中,脊背挺直,目光沉静,沉默中透着一股倔强。
班主任忍不住愣了一下,随之他摇头叹息。
这孩子,打了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舒野的家境也不错,估计自小到大,恃宠而骄已经成习惯了。
“老师,”晏宁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是我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磕的,不关舒野的事,您别说他了。”
“老师知道,”班主任的声音柔和了些,“你不用为他说话,他也不是接受了他。
晏宁和晏凯复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了,分享了晏家的一半财产。
大团圆结局。
除了舒野以外,他浑浑噩噩上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抑郁症转重,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没什么特长,他只能在各个餐厅、ktv轮番打短工,送过外卖洗过碗。
在绝望、困窘和他人的轻蔑中度过了短暂的一生。
……
舒野望着正跟班主任争辩的丁嘉。
丁嘉是他的发小儿,两人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只有丁嘉,在他人生的低谷还频繁地帮助他鼓励他。
“老班,我们小野都说是晏宁自己磕的,您偏不信,非要告儿家长,您说现在怎么办?”
丁嘉一脸痞气,不依不饶地问。
“行行,我会跟他哥说的,”班主任挥挥手,制止了丁嘉的缠问,转头对晏宁说,“晏宁,刚刚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啊?”
“我,”晏宁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小声嗫嚅道:“……我说了呀,不关舒野的事……”
“你那是解释吗?”班主任脸上流露出一丝怀疑。
刚刚手忙脚乱只顾着给晏宁止血,也没仔细听,现在想想晏宁的话,看似解释,实则句句都在指摘舒野是故意打人的。
“……”晏宁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我鼻子太疼了,而且头晕……”
他含泪的眸子可怜兮兮望着舒野,“……对不起,舒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舒野眉梢轻挑,凉凉道:“我看你说得倒挺溜的,茶言茶语一句接一句不磕巴的。”
晏宁一噎,脸色忽红忽白,低下头,刘海在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
班主任看着晏宁的样子,刚打算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办公室门口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上前一步:“晏先生,您来了?”
舒野回过头,缓缓抬起眼,打量着这个原着里的攻,——自己的亲生父亲。
晏凯复身穿黑色的休闲装,肩宽腿长,身材轮廓利落悍利,薄薄的衣料下结实鼓涨的肌肉隐隐显现。
他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眉目修朗,气势强势却内敛,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好惹的扎手感觉。
晏凯复走上前,漆黑的眸子饶有兴味地在少年身上转悠。
少年正靠着桌沿,歪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晏凯复。
透窗而入的阳光映得少年浅栗色的发丝闪亮,皮肤瓷白,黑瞳朱唇,漂亮的眉眼间似乎有无限光华流动。
晏凯复迈步到舒野面前,目光移到少年额头上刘海遮掩的红肿上,他伸手想要触摸,却被舒野敏锐地侧头躲过。
“小朋友,”晏凯复眉眼微弯,“额头疼不疼?”
男人的声音低醇富有磁性,舒野盯着他的眼睑下随着笑意微微显现的细纹。
舒野发现晏凯复的眼睛是单眼皮的,看人的时候有种刀锋似的凌厉感。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像一头趴在树荫下打量猎物的黑豹。
“不疼。”他平静地回答,说完舔了舔粉唇。
晏凯复的目光在他的唇上转了一圈,眼底似乎有些发暗。
他撇头对丁嘉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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